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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脚下转过一个弯道。前方不远处,出现光亮。
孙凌停下来弄熄火把。「前面出去便是西城门,我们得特别留神。」
闻言,严舒姬莫名深吸口气。见孙凌取出软剑,剑身捲成一团。
他功运右臂,真气一注入,剑身咻的~绷直,约莫两尺来长。
「但愿是我多虑了,说不定夜猫子全散了,走吧!」孙凌长剑横胸,带头前行。
行至出口,一道已经破裂的门户,他先凝神探头查看。但见外面天色已大亮,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大地,视线透析度有限,景物扑朔迷离。出口处的房舍已遭烧毁,只剩一片断坦残壁,参差不齐就像狰狞的怪兽矗立在苍茫的天地间。周遭闻不到半丝声响,静谧得有种死气沉沉的肃杀,教人不安。孙凌很谨慎,牵着严舒姬的手穿出去,轻手轻脚踩过崎岖不平的瓦砾,地面变得很平坦。他识途老马,正欲向城门前进。蓦然,森森语音传来:「小子!老夫不擅扮演黄雀,在此守候良久,总算没白等吶!」
随着声音,雾裏出现一条缓步行来的人影,由小渐大、从模糊转清晰。但见一个体型肥胖的黑衣幪面人,浑身散发摄人的冰冷气息,彷佛从阴曹地府冒出来的黑无常。
严舒姬一眼认出,呻吟叫道:「哦,怎会那幺倒楣,一大早在陆上撞见河豚!」
孙凌听了,心下了然,疑念顿生:「这个出口处虽已破相露迹,但前面有断墙挡着,也还算隐密。这只老河豚竟然在这里守株待兔,莫非,他晓得皇城的地道不成?」
河豚停在五丈外,炯亮的眼光含着一抹惊奇盯在孙凌身上,就像两道冷电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小子!你就是孙老鬼的儿子?老夫居然后知后觉,真是讽刺啊!」
孙凌很镇定说道:「听说你把我爹请去,孙凌真该好好谢谢你呀!」
「啍!想要你爹活命,乖乖跟老夫走吧!」河豚冰冷的口气,充满倨傲的威权。
孙凌不为所动,笑笑说:「我是很想去啊,但就怕你会失望吶。」
河豚的眼光一凝,显露不悦,阴森森说:「你想跟老夫谈条件?」
「岂敢。」孙凌很淡定说:「我什幺都不知道,去你家白吃白喝,就算你大肚不计较。但时日一久,也难免满腹牢骚。更何况吃人嘴软,我毫无贡献,于心不安就罢了。万一消化不良,又得给您添麻烦。想来想去,我不去你等于赚到,岂不更好?」
「好个油嘴滑舌的小子,老夫就不信,你狠得过虎狼,不管孙老鬼的生……」
「我放心得很。」孙凌打断道:「普天之下,知悉七星宝典的人。除了我爹之外,恐怕你也找不出第二个。你们是多年老友,彼此深知对方脾性。你岂有不知,我爹绝非那种屈打成招之人,又爱自作聪明,藏东西的习性总不改。不巧的是,你要的东西,刚好掌握在他手中,可能就藏在这皇城的某处。你找不到难免愤怒,何不乾脆迁怒杀了他呗。就让你多年心血付之东流,死心未尝不是好事。是不是啊,河豚大人?」
「啍啍啍……」河豚阴阴冷笑,缓缓说:「你心里在打什幺算盘,老夫一清二楚。没错,我捨不得孙老鬼真的变成鬼。不过嘛,拔他几根屌毛、帮他灌香肠总成吧?」
「灌香肠?」孙凌不懂,回头以眼光徵询。严舒姬也闻所未闻,摇头爱莫能助。
见状,河豚说:「小子!灌香肠是以前宫里的行话,难怪你不懂。老夫告诉你,耳朵伸长一点,好好发挥想像力。孙老鬼被扒光倒吊起来,pì_yǎn被铁夹撑开灌入冰……」
「大变态!」严舒姬咆哮大骂:「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做qín_shòu,不怕绝子绝孙啊?」
「姑娘!决定权在这小子身上,妳应该骂他不孝才是呀!」河豚装无辜。
孙凌心里又痛又急,却不敢表现出来:「爹爹落入他手中,我若越在意,只会助涨他的气焰越发得意。局面很不利,打又打不过,只能暂且躲入地道,谅他也找不到。」
主意打定,孙凌碰下严舒姬用眼色吶喊:「姐姐!我来挡他一阵,妳快钻入地道!」
偏偏,严舒姬看惯客人的眼色,不是很猥琐就是色瞇瞇的暗示:「我的亲亲小姬姬!哥哥的大jī_jī急着下蛋,咱们赶紧上房间,到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再加上孙凌年幼,童稚的神情蹙拢忧急的眉眼,严舒姬心想:「凌弟急着想去那边,八成尿急要我帮忙挡一阵。」她会错意,却重情重义,毫不考虑猛点头,很勇敢往前跨一步。
「呵呵呵……」严舒姬掩口轻笑,搔首弄姿,抛媚眼说:「好久不见呀!河豚大爷!瞧你,眼珠瞪那幺大,是想煞奴家、还是想吃了人家呢!哎呦呦!好讨厌你……」
「这个疯婆子是吃了春药吗?突然就发情,居然想勾引我?」河豚心里冷笑连连。
孙凌满头雾水,心急如焚:「姐姐怎幺飞蛾扑火?难道,她认出河豚是熟客?」
严舒姬也很纳闷,一面卖骚套交情,一面思忖:「凌弟怎傻愣愣瞧着?是了,他还年幼又没逛过窑子,自然没见过。我使出狐媚神功,倾国倾城,害他神魂颠倒啦!」
「得了!」河豚很不耐烦,随手一挥,身前雾气骤然翻滚,汹涌形如浪涛奔腾。
「啊呜~」严舒姬受不住狂风吹袭,身体往后仰,挥舞着双臂、脚下节节后退。
事出突然,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