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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舒姬不寒而慄,油然忆及一些不愉快的过往。但是,一想到孙凌的未来,她也不知从哪生出勇气,昂然挺胸很大声说:「放妳爹的狗臭屁!跟妳签约的是我,妳不爽,冲着老娘来就是,何苦为难一个小孩子。什幺扫榻以待,妳心里在打什幺鬼主意,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待七星宝典一得手,妳没叫凌弟去挑粪才怪!何必假仁假……」她口沫横飞越说越激动,态势就像母鸡捍卫小鸡。南英的脸色很僵,硬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刘麒越看越有趣,心里连连喊讚:「骂得好!老子支持妳!继续、继续!」
而现场的气氛则很两极,一开始鸦雀无声,渐渐传出窃笑声,像瘟疫般传染开。
「姐姐!妳消消气!」孙凌把严舒姬往后拉,安抚道:「姐姐维护之情,孙凌点滴在心。记得我爹曾说,身在江湖,纵使万般不如意,也宁愿别人负他。我虽年幼,但还懂得做人的基本道理。如果我们不要脸毁约,失去诚信,往后如何立足于大众之前?姐姐!凡事但求问心无愧,这一回,请容孙凌任性,以江湖方式处理,好吗?」
「凌弟……」严舒姬突然说不下去,喉头不知被什幺哽住,心头涨满温暖,泪水蓄满眼眶,盈盈迴转。转出两人萍水相逢,非亲非故。她一时冲动,昏了头置生死于度外,挺身而出。作梦也想不到,居然换来一个贴心的弟弟,口口声声我们我们,把她的事当成他自己的,义无反顾,在所不惜,只为了她好。面对如此至情的可人儿,教严舒姬如何不感动,岂能不为孙凌着想。她破涕为笑,口气坚决说:「凌弟!在姐姐心里,你永远都是最棒的。你就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姐姐永远支持你,荣辱与共!你去吧!让大家瞧瞧,我严舒姬的弟弟,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小英雄!加油!」严舒姬以灿烂的笑容欢送,下定决心,万一孙凌输了,她就算豁出性命,也要维护他周全。
「多谢姐姐成全,了不起我们一起挑粪齁?」孙凌扮个鬼脸,毅然转身。
现场的气氛紧绷起来,人人争睹,百年难得一见的比武。
一个是洛阳四霸之一,大名鼎鼎的「女中豪杰」南英。另一个是没没无闻的小孩子,靠着一夕爆红的孙凌。两人的实力明显相差很多,但说好一招定输赢,彼此谁也怨不得谁。孙凌庄容敛神,长剑一振,端然说:「楼主!孙凌準备好了,请赐招!」他眼光湛湛,脸上虽难脱稚气,但气度从容,散发侠客的凛然气慨,完全是名家风範。
南英暗暗喝采,心想:「这小子确是百年罕见的练武奇材,我绝不能让他落入别人手中。」她右臂一横摊开手掌,身后一名火肌武士立即奉上长刀。南英握住刀柄缓缓抽出刀身,继而一打直,刀尖爆芒朝前吞吐,说:「小兄弟!请注意,我要出招了。」
顿时,众人惟恐错过精采一瞬,无不屏息以待,站在后面的更是引颈睁大眼。
只见南英右脚往前跨一步,刀尖指向孙凌左肩。未见她有任何动作,高大的身躯侧身往前滑走,徐徐地前进,带动锋芒毕露的刀尖,一寸寸逼近。刘麒就站在孙凌身后,看得非常清楚。南英的长刀,表面上没啥稀奇。实际上却蓄满真气,重逾千斤。最可怕的是,刀招笼罩孙凌全身要穴,杀着蓄势待发,一蹴可几。就算换成一流高手,也会有不知从何拆挡之拙。更何况是乳臭未乾的孙凌,刘麒想把宝押给他都觉手软。
令人神经紧绷的一刻,孙凌心中直打鼓:「不妙!以为她会攻右肩,却来左肩。我不好使劲,这下怎办?」他原先大胆推测,南英为保全颜面,八成不会使出精妙的招数,会单靠雄厚的内力取胜,以便封住悠悠众口。孙凌本来打算,面对南英重逾千斤的刀劲,先以四两拨千斤消去泰半,再倾全力往外拉化去刀招,顺势后退完美结束。
以目前的态势看,南英确实无意变招换式,就想硬碰硬,来个母鸡撞飞小鸡。
局面对孙凌有利。
只不过,她攻的是左肩。孙凌只能用推的,力度自然不及以拉的来得迅即有劲。最怕的是,一推没推动长刀。南英只要用力一碰,他的手臂绝对又酸又麻握不住长剑。
到时不输也难!
「眼下别无选择,我只能行险求胜。」孙凌打定主意,见南英缓慢刺来的长刀,刀尖逼临左肩不及十寸,劲道虽含蕴未发,但一股冰冷的刀气已透衣侵肤。他不再迟疑,长剑贴上刀身迅速往下削落,右肩朝前一动,状似要往前冲。他却一闪身从刀下钻过,同时剑身一软,瞬间像灵蛇般缠住刀身。孙凌一气呵成,先用假动作欺敌,再使出「打带跑」欲窜向南英身后,寄望用劲一拉。就算长剑断成数截也无妨,因为剑柄仍握在手中。他打算趁势快攻,无论南英封挡或攻击,便是使出第二招,自然就输了。她不出手封挡的话,只能保持原姿,一面闪避,一面想办法让孙凌的长剑脱手。
因为南英若是收回右臂,再伸出去,不管攻不攻,都算出招。
她当然知道,结果不难推测。其一、南英身上任何一处,只要被孙凌的剑划到,均败。其二、南英仗着深厚的内力撑到孙凌气空力尽,再将他的剑打飞,侥倖取胜。反之,孙凌只要紧握剑柄不放,便立于不败之地。这便是他打的如意算盘,看準南英不晓得,他使用的乃是一柄软剑。孙凌才敢行以卵击石的挑战之举,寄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