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终于等到这一刻

他……他刚刚说了什幺？

从没当过他们之间是假装的关係？

「什幺意思？」关晓玥有些怔愣地抬起头对上了石磊夜那双始终毫无波澜的沉着双眼。

她想知道那到目前为止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到底又算是什幺？难道不就仅是为了躲避东方盈盈那胡闹的追求而已吗？

但才刚思索到这里，关晓玥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隐隐的泛疼着。

石磊夜静静看着眼前自己追随了十年的身影，叹了口气回答道：「为何妳总是在这方面这幺迟钝？」

「……什幺？」这方面？迟钝？她？

眼角余光扫向一旁桌子上那封麻烦信，明白这并不是个坦白的好时机，即便他知晓她会做出什幺样的决定，但「那个人」并不是以是与否的答案就能轻易打发的对象，后续的动作也得步步为营才行，他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增加她的负担。

于是他开口打算岔开这个话题：「这事我们之后再说吧！妳先处理那信──」

「别逃避我的问题！」

突然的大吼打断了石磊夜原本欲脱口的话语。

「唉……」石磊夜不自觉的以左手掩住了自己的脸庞，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放下手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我不想增加妳的负担。」

「你这样才会增加我的困扰！」不安、焦躁的情绪顿时有如山洪暴发般迅速且强烈的袭击而来，关晓玥抛开了向来最自豪的冷静，时间地点、适不适宜什幺的她也不管不顾了，近来这种无解的焦躁情绪早已困扰她许久，她也不打算继续被动的等待时间来抚平这些莫名而来的情绪。

深呼吸了下，关晓玥自顾自地开始说道：「我真的不懂你的想法，第一次是意外，但那却也是我第一次跟人……那、那样，但是却只有我一个人在意的不得了，你却还是泰然自若地帮我梳妆，搞得好像是我自己单方想太多，你反倒丝毫不在意，难到说这种事对你来说如此稀鬆平常吗？」虽然知道对方根本没那种空闲也没那种心思，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再者只要想到他若是真的根本不把那当一回事，心里不满的情绪就会没来由地高涨。

「……我不是没当一回事，只是怕当了回事之后反倒让妳又有理由开始闪避我。」石磊夜并没有被关晓玥那激动的情绪所影响，向来缺乏情绪表现的他并非没有脾气，而是在自家祖父的调教之下，总是习惯将理智凌驾于情感之上。

唔……确实，以那种尴尬羞窘的状态她大概真的会躲他躲得远远的……关晓玥在心中默默的接受了这个回答。

「那之后呢？第二次的事情忘的一乾二净，虽然我知道那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但、但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双颊温度逐渐升高，她不知道该怎幺开口说第二次的事情，那次两人都小酌了，但是却只有她在宿醉后记得所有发生的事情，甚至连整晚的触感跟气息都……等等！他们只有接、接吻！为什幺她要搞得好像做了什幺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啊！虽、虽然吻的程度有点那啥的……

「……我记得。」他静静地开口说道。

「嗯？」他、他刚刚说什幺！？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看着眼前因想起「那晚」而面红耳赤的女孩，他决定坦白好让她有个台阶下。

「那你为什幺说你忘记了？现在又突然说什幺从没当过是假装的关係，所以你到底是什幺意思？玩弄人也该有个限度！」说着说着关晓玥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倾泻而下，任她怎幺擦也无法将那不断流出的泪水完全拭去。

「别哭……」石磊夜已经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叹息了，举起手轻柔的替关晓玥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沉默了一会儿后才俯首附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喜欢妳。」

她的眼泪彷彿受到他的言语惊吓般瞬间停止，身躯明显的震了一下后，却仍继续保持着沉默。

「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我一直把妳当女人看待。」他接着说道：「那一晚的事情我会假装忘记，理由跟前次一样，但有一点我对不起妳的是……因为我当时并没有醉。」

「你、你没有醉！？那为何要继续那时我的乱发酒疯……」愈说愈心虚的关晓玥不自觉声音到最后已经细如蚊蚋。回想当时的情景……她这才想起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他吻的技巧也太清醒！那并不是像她那种意识不清的胡搅蛮干，而是他当时……似乎真的很清醒的看着她的反应！虽然她不知道那技巧到底算不算好，但她知道她那晚确实是沉沦在他之下……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他脸上再度浮现苦笑。

关晓玥偏头看向他，眼神有些疑惑的问：「之前在北之都城也有不少女人对你投怀送抱的，怎幺就见你毫不留情地直接把人给推开？」当时那些女人哭的我见犹怜也没见着他多停留，根本就是直接无视人家的离开了。

「她们又不是我想要的。」双臂缓缓环住身前的人儿，石磊夜依附在她的耳畔继续说道：「喜欢的女人对我投怀送抱的话，妳觉得我的理智能存在吗？」答案绝对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