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面具

三日后，杜府。

「小姐，您可準备好了？圣上派来的马车已在府外停着等候了。」

门外一个丫鬟探头进入姬月的房间询问。

「快了快了！」小晴边代姬月回话，边替姬月梳髮，手几个俐落的旋转，旋出一个简易髮髻，而后头垂着的长髮也分出一半绑起辫子，最终在髮髻的一边簪上两朵簪花，髮型便完成了。

最后拿出胭脂轻轻在姬月脸上抹匀，再让姬月抿了抿红纸。

「小姐，好了。」小晴从镜中看着自己的“完成品”，一丝的满意，一丝的难过。

都云“女为悦己者容”，可明明无悦己者，却不得不妆容，只为了那一剎的宠爱，可宠爱终归不是真心的啊......。

「妳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幺？」

姬月抿抿唇，笑的恬静。

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温婉可人、恬静少言的姑娘，笑容才能如此温和内敛。

可小晴知道，真正的小姐根本不是这样的!她活泼单纯、却又有点调皮难缠，笑容一向都是灿烂而耀眼，照亮每个人的心。

不似现在...看似温婉的笑容，实则笑意未曾达眼底，眼底有的阴霾，未曾有一时半刻散去。

脾气克制的如此之好，该笑时绝不会哭，哪怕自己伤心欲绝、肝肠寸断，面上依旧如花绽放；该哭之时绝不会笑，哪怕自己大仇得报，也不会牵动一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冷静自持，如古井般不起波澜，哪怕是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是精準计算，即使是嗔怒也未曾放一丝真感情，事事计算，不容自己犯错。

这样的小姐...也让她感到陌生。

也许小姐自己也觉得陌生吧？

「小晴」姬月在小晴面前挥了挥手指，将小晴的思绪拉了回来。

小晴勉强一笑:

「小姐太美了，就连小晴也看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