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缓缓爬上坡,穿过铁刺围栏,走进那片银白深深森林中,这次,途中再没遇到任何鬼吼鬼叫的东西,直到他们在一幢大宅前停下。
大宅外有层层围墙包覆,墙不高,但每层都有守卫持着武器驻守,他们确认男人的身分后,开门获准他入内──当然,另外派人把马屁股后拖着的东西解下,扛去大宅后头了。
「待会儿见啦,老弟。」男人跳下马,拍拍马脖子,把缰绳交给前来迎接的小男孩,「记得帮牠洗洗,身上怕是沾到髒的了──还有,记得给牠萝蔔啊,新鲜点好,我待会儿去看牠。」他低声嘱咐男孩照顾好自己的马。
男孩点头允诺,拉着马儿离开前院,绕到马廄去了;男人这才踩上阶梯,推门进那栋大屋子。
屋里头温暖无比,男人在玄关处脱下斗篷,舒服的吁了口气,扭扭脖子,熟门熟路的往最大的房间钻──那儿正烧着壁炉,几个人围着火,正低声讨论着什幺,见男人走进来,讨论便停了。
「如何?」有人问。
男人并不急着回答,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一封有些皱的信,递给最近的人,接着逕自找了张椅子,舒适坐下。
接过信的女人低头将信拆开,迅速浏览了遍。
「戈婓写来的信。」,那女人阅毕,将信传给其他人,「说是有人选了。」
「真突然……发生什幺事了?那个半吊子。」
男人大咧咧的将衬衫领口打开,露出浓密如熊的胸毛,粗厚的手指替自己抓抓痒──他打了个大呵欠,索性将靴子也拖了,把臭脚丫搁在咖啡桌上,对着火炉烤火。
「谁知道呢?」他懒洋洋地说,「说不準是个好的。」
壁炉里的火光映在男人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从他右眉直划到左颊,将那原本俊朗粗旷的脸破坏殆尽。他坐没坐相的半躺在椅子里,左手撑着脸,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
想起那个家伙。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