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他后知后觉的看见瓷器在他脚边摔个粉碎,水泼得满地都是,而自己手里还抓着那个被他捏碎的水壶手把。他喃喃低咒,鬆手让那些可怜的碎片也掉到地上,与其他同胞们团聚。
各种细小的声音在他耳里窜动,像一海票人同时在耳边窃窃私语,他摇摇头,想把那些声音甩开,却把自己弄得更晕。
好渴……好热……他需要水……
他踉跄地来到浴室,沿途把身上碍事的衣袍给脱了;推门而入,却被里头刺眼的阳光照得差点瞎掉──他再度咒骂出声,摀眼拉上窗帘,终于来到淋浴间,扭开水龙头,让乾净清澈的水哗啦流出。
冰冷的水兜头淋下,将男人墨也似的黑髮浸湿,再沿着下颚、脖子、锁骨、胸膛……蜿蜒而下,来到块垒分明的小腹,汇聚成河,继续往下……他舒缓的吁了口气,也不调水温,就这样站在那儿让水沖淋,他仰头张嘴,一连喝了好几口水,缓解体内那股燥火。
等水将高热驱离,渐渐带走不适,他才终于把水关上,踩着溼答答的步伐踏出淋浴间,从檯子上抓来浴巾,草草擦去身上的水珠,穿过幽暗的房间,在床边坐下,瞪着厚重的窗帘发楞。
浑浑噩噩的度过好几天,他差点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这次用药很多吗?戈婓那家伙想搞死他?不……他没那个胆,他冷哼,却嗅到什幺东西而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