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石玉已先行将展白二人扶起,只见他们衣襟之上已有鲜血渗出,再看散落在一旁的军棍,不禁暗惊……
是药棍!
他及狄青与孙秀同朝为官多年,素知此人心x_i,ng狠毒,孙秀命人密制的“药棍”更是出了名的“索命棍”……
倘不喜欢其人,或冒犯于他,便借故使用此棍……
打二十棍,七八日之内必定两腿腐烂,毒气攻于五脏,呜呼哀哉了;
打四十棍对日死;
打三十棍三日亡;打二十棍不出十天外;
打十棍不出一月,也必死无疑!
好在他们及时得到消息速速赶来,否则展昭与白玉堂必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就这般糊里糊涂地做了冤死鬼!
想到此,他凑到二人耳边嘱咐道:“二位少安毋躁,切莫急于争辩,元帅会设法与那孙秀周旋。”
说罢,又匆匆走回狄青身侧,低语道:“汉臣,是药棍……”
“恩……”
狄青一皱眉,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孙秀,正色道:“本帅闻得孙兵部今日巡营之时似与展护卫、白护卫出了些小误会,能否请孙兵部解释一下究竟出了何事?”
“元帅,此事并非只有误会那般简单……”
孙秀双目一转,哼哼y-in笑两声,上前道:“他们二人身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跟随包大人奉旨出巡,却在营中做出令人不齿之举,不仅有孛军规,且天理难容……”
“哦?”
狄青挑眉,看孙秀要如何拨弄是非……
“他们刚刚借故将婉萍姑娘骗至营外林中,欲行非礼,不想被婉萍姑娘逃脱,恰被孙某撞到救下;
人证物证俱在,此二人却适口否认,抵赖狡辩,反诬婉苹姑娘‘图谋不轨’……孙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出此下策严惩两名凶徒。”
展昭与白玉堂见那孙秀公然颠倒黑白却说得振振有辞,心中念着石玉的话忍了又忍,终还是有些按捺不住……
堂堂七尺男儿正值血气方刚之时,如何能见得此种小人这般猖狂?
展昭忍下皮r_ou_之痛,道:“元帅,大人,可否听展昭一言?”
“展护卫请讲。”
狄青颔首道。
“谢元帅……”
展昭施过礼,将事情原原本本祥述了一遍,未等狄青与包拯开言,孙秀已走上前去逼问道:“展护卫此言是说孙某冤枉了二位,那么请问证据何在?如果拿不出证据,不如早早认罪,或可从轻发落。”
“……!……”
见孙秀一副小人得志的险恶嘴脸,展昭几欲发作,但考虑到大局,还是暗暗握拳隐忍下来……
“展某拿不出证据……因为证据已被孙兵部收了去。”
“展昭,你拿不出证据,反倒血口喷人,就不怕罪加一等?”
孙秀冷笑一声抓了展昭胸前衣襟正要出言威胁,却被一直怒视着他没有开口的白玉堂抓住手腕用力一扭,逼得他不得不立刻松手退开,只见腕上清清楚楚映出五条指痕,大惊之下,恼羞成怒道:
“白玉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行凶?!”
白玉堂却是当作没听到一般,道:
“狄元帅,包大人,口说无凭,我们要与那婉萍姑娘当面对质!”
包拯点了点头,对狄青拱手道:
“元帅,可否请那婉萍姑娘出来与他二人对质?”
“既有人证,自然是要当面对质……来人啊,请婉萍姑娘前来,就说本帅与包大人有话要问。”
“是……”
狄青传下令去,不一会儿便有人领了那婉萍入帐。
跪倒在狄青与包拯面前,婉萍抽泣着将事情大抵说了一遍,与孙秀方才所言基本相同。
包拯不动声色地向下看去,正对上展昭的双眼,立时心知他有话要说,便道:
“展护卫可有话说?”
“大人,属下的确有话要说,只是……可否请军中帮忙烧饭的婆婆入内相助?”
“烧饭的婆婆?”
包拯虽然尚未明了他的用意,却相信他必是有了应对之策,便点头应允,又命人招了那烧饭婆婆前来。
展昭谢过包拯,道:“劳烦婆婆上前检视一下婉萍姑娘的手腕。”
那婆婆依言照办,检视过后不解道:“姑娘腕上并无甚奇怪之处,不知大人要老身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