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玉色下的玉堂,总是有些不同,仿佛不是人配月光,而该是月辉为了配他这人而存在。
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同从前,轻易靠上前去反而到觉得没有以往那般自然。
“什么没事,叫你过来便过来……”
白玉堂呲起牙来,故意用“凶恶”的口吻道……
“还说我总是逞强,你在白爷爷面前偶尔服一次软又不会褪了你一层猫皮!”
边说,边拉住那猫没受伤的手臂一带,将他拽到怀里,轻轻拥住…………
死猫,看不出来他也正尴尬着么?要不是怕他冻坏,他何必在这当口自找苦吃?
“这里离营地该有些距离,夜间雾重,孙贼也不会冒险下来寻我们,就在此睡上一夜,明日一早再做打算吧。”
被暖烘烘的手臂如此环抱依靠着他人对展昭仍是一种新奇的感受,初时略快的心跳平和下来后,倒另有一番塌实之感。
“包大人手持尚方宝剑,狄元帅身为王亲,谅孙秀那j,i,an贼也不敢对他们如何……”
白玉堂轻叹一声,道。
但见那猫儿默默点头,眉心却未放松下来,可眼下情形也令他无法说出更多安慰的言语。
第十二章
淡金色的晨曦刚刚驱散了山中萦绕的薄雾,卧靠在树下的白玉堂早已经悄悄打了个哈欠张开了双眼……
低下头,见怀里那只猫睫毛微翕,大概片刻之后也要醒了。
想想他似乎难得比猫儿早醒一次,因为他不若自己那般平日里若无必要便是率x_i,ng随意地懒散度日,放纵惯了,只有如此时一样怀有心事才会天没亮就再无睡意。
拥紧了怀中那份温暖,情不自禁地轻吻他的双眼,却也终于彻底弄醒了他……
映在他眼中的,是他一如往昔粲黑深刻而又清亮透彻的双瞳。
“猫儿,怎么一见太阳就眯眼啊?不过也对,猫嘛,都是越到夜里眼睛才越亮的!”
转眼,白玉堂脸上的严肃已被轻松的嬉笑取代,不想让展昭发现他刚才略微低沉的情绪,否则这猫的担忧反倒会比他还要重上几倍!
“彼此彼此,若说这一点,你我可谓不相上下,老鼠夜间的活动能力却也不比猫差!”
展昭边说,边站了起来,套上熄灭的篝火边已干的衣服。
其实只要些微的动静已经足以让他醒过来,玉堂那番举动他自然也知晓得一清二楚,只是他的面皮也未必比他厚上多少,到时候两人又要相对无言掩饰尴尬。
“猫儿,你看起来还挺j-i,ng神的么!”
白玉堂笑道,把手中皱得象梅菜叶子的衣衫抖了又抖才穿回身上。
“你我都好好的活着,还有什么值得垂头丧气之事?”
展昭回过头,手持巨阙的他仍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眼中充满了坚定的奕奕神采……
“狄元帅与石将军对那孙秀早有警觉,加之此次之事,包大人在营中应该暂时没有太大危急。
我们此时要做的,便是设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将军中j,i,an细余孽一并挖出,以绝后患;若是硬闯回去,不仅无法保护大人,反而会令大人因你我而受累。”
“猫儿,你所说的,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我们这该叫不谋而合,还是……”
白玉堂嘿嘿一笑,上前搭住展昭的肩凑到他耳边道……
“心有灵犀?”
看来这次是换他无事多虑了一回,猫儿宽厚,对j,i,an人却从不手软,更不是个怯弱可欺之人,温和内敛的秉x_i,ng之下自有他的一番骄傲与执着,此次那贼倒把他的獠牙都逼出来了!
“既然是‘心有灵犀’又何须说出口?”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没有太多不好意思,语气反倒有些无奈……
时不时以捉弄他为乐,白老鼠这x_i,ng子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走吧,雾已经散尽了,先弄清我们身在何处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打理妥当后,二人顺着溪流逆行而上,一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谨慎地前进……
豪言壮语说出来虽然潇洒,但他们都明白……
不管此时他们身在宋辽任何一方的疆域之内,给守军发现了行迹同样都要遭到被追杀的命运。
眼见天上日头移到了正当空,天色接近晌午,白玉堂与展昭终于走出了最后一片林地,离开了那条几乎要了他们的命却也算救了他们一回的山涧,未来得及喘息,耳边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
听音辨之,不象大队人马,也似有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