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将两名不速之客请到厅前坐了,看他们今日一身便装,状似悠闲从容,不象是为了国事公务,却又似乎是有备而来,心中已有预感……对方必定来者不善,只是尚未完全猜透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包大人无须多礼,本王今日,乃是为了私事而来。”萧仲玄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淡淡笑道。
“私事?可是与展护卫受伤之事有关?”包拯抚须,抬首望向萧仲玄,并不闪避,直接点明自己的猜测。
“正是此事。前几日不敢上门,是怕影响展大人休息,所以直拖到今日方才再度贸然前来一探他的伤势。”萧仲玄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心中到是暗暗佩服……好个包拯,不光朝堂之上刚正不阿,心机也颇为深沉缜密,只可惜很难为我所用!
“展护卫的伤势已无大碍,并有所好转,劳王爷两次亲自上门探望,实不敢当……”那日展护卫伤重被送回府衙,这萧王爷一脸忧虑虽不象作假,但事后只是关心展护卫的伤势却未追究当日刺客袭击之事,着实令人很难不怀疑其居心叵测、另有目的!何况,今日“恰巧”还有另一位挟皇命上门的“贵客”在场……
包拯不动声色地以眼角余光扫向坐在另一侧的太师庞吉,只见他一反常态,但笑不语,一双眼中透出的尽是老谋深算,摆明了正在坐等机会。
“包大人不必客气,本王今日是以私人身份来访,因为……我与展大人,本是旧识……”萧仲玄自半垂的眼帘之下暗自观察听了他的话后神色各异的两人,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我与白少侠也有过数面之缘并相处甚欢,说来,我们三人,可算得知己好友。如今好友因我而受伤,我自当前来探望,了表歉意。”
“想不到王爷竟与展护卫是至交好友……”庞吉无关痛痒地搭话,目的却十分明显地是要进一步将萧仲玄的话引出来。
“呵呵……太师有所不知,本王五年以前曾微服来大宋境内游历,与展大人在江湖之上萍水相逢,结为好友。后因国事,不得不归,却不曾想本次来访竟能他乡遇故知,且再结新朋,真乃幸事一件……”萧仲玄云淡风清地笑答,兀自品着杯中香茗,却未放过庞吉瞟向包拯时眼中闪烁不定的得意光芒……
这就是大宋皇帝身边的宠臣!据这段时日的观察,此等小人还不止一二。光凭一个包拯,又如何能够力挽狂澜?这片江山,迟早要属于大辽……所以,昭,别怪我逼你,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我的一切,都愿与你共同分享!与我一同去了,才有海阔天空,任你翱翔,再不必困守在这小小的开封府!
“哦?原来王爷与展护卫五年前就已相识,想必一定交情斐浅,前来探望也自是理所应当。”庞吉说罢,又转向包拯道,“包大人,既然王爷是前来探望展护卫的,你我也不好过多耽搁时间,不如请王爷入内,老夫这里正好也还有其他事情需与包大人商量。”
“太师所言有理,包大人与太师还有事商量,本王更不便在此打扰。请二位不必顾及本王,本王既是私下前来,也不想惊动府中上下众人……”萧仲玄抱了抱拳,站起身来,态度温和有礼,气势却是不容拒绝,马上便要入内。
“那么,就请太师在此稍侯片刻……烦请王爷随本府入内。”包拯此时心中虽然仍有疑惑,却也不得不暂时满足萧仲玄的要求,引他穿过厅堂,步上回廊,来到展昭屋外,敲了敲门道:
“展护卫,王爷前来探望你的伤势了。”
“请大人、王爷容展某起身……”
屋内之人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房门从内拉开,只见一人,玉面白衣,姿容潇洒,面带微笑,飞扬的剑眉与一双俊目却仍是一如既往地犀利……
“大人……王爷,请……”
“白少侠辛苦了……王爷请进……”包拯此时有话也不便讲,只好微微颔首,请萧仲玄入内。
“白兄弟不必客气,萧某此番乃是以私人身份前来探望展兄弟,我们只须如同往常那般,随意就好。”萧仲玄上前拍了拍白玉堂的肩哈哈笑道,狭长的黑眸无意中瞥到他左额上一小块红印,不象伤痕,倒象是刚刚睡醒后留下的……
“王爷客气了,这声‘白兄弟’白某可受不起……请……”
白玉堂对上萧仲玄的眼,二人的交战只是一瞬之间,难以为他人所察觉,一旁的包拯却清清楚楚地感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与傲。由于展昭之故,他认识这白玉堂也非一日两日,深知他个x_i,ng虽然倨傲不逊,却是个极重情义之人,若是面对真正的朋友,断不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有了此番认知,他心中更多了几分明了与笃定。待萧仲玄入内后,便转身退出,决定先到前面厅内应付庞吉。今日被他得知了展昭、白玉堂二人与萧仲玄有私交之事,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萧仲玄居心未明,对这两人,必须提早防范才是。
“大哥请坐。”展昭此时已换回了官袍,打理妥当。见了来人,立刻自桌边起身道。
“展兄弟坐着就好,不必起来。”萧仲玄望向展昭,表面如常,却暗中握紧了拳……他j-i,ng神尚佳,只是仍显虚弱,脸色也略微苍白,没有完全恢复血色,而且清朗的嗓音中也少了平日的底气,加上那一身的红,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日,他的鲜血沾满了他的胸前与双手……耶律宣景,此时在大宋境内,为不影响大局暂不杀你,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