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青年一直微笑着听两人说话,此刻忽道:「沈家庄到了。」
两人张目一望,果见一座高大的庄院矗立前方。庄门上悬着块大匾,上面金漆漆着『沈家庄』三个大字。由于沈家庄地处偏僻,贺寿的人多半提前一两天来到,所以庄门开着,几个家丁正在门前迎客。
胖子忽然醒起道:「小兄弟,咱们一路行来,可还没有通报姓名呢。在下申功远。」
一指瘦子:「这位兄台是『正南镖局』的郭云天。」
青年微微一笑,拱手道:
「在下沈雁石。」
第二章
沈雁石快步走着,回想刚刚的情形仍然不觉好笑,他并不是有意令那胖瘦二人难堪,只是一开始没报上姓名,后来也就没机会开口了。
吩咐家丁好好招待两人,又打听父亲在书房,就忙向这边来了。
远远的看到书房一角,心情立时沉重起来,走到门口,先深深的吸了口气,才道:「爹爹,雁石回来了。」
书房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进来。」
沈老爷子沈成风到明天刚好五十岁,五十是大寿,所以要好好c,ao办一下。其实由于内功深湛,保养得宜,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五十岁的人。头发还是乌黑光亮,身材刚健挺拔,丝毫没有变形的迹象,双目熠熠有神,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镇定如沈雁石者,每次见到父亲的时候也会油然生畏。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爹爹,仙姨。」
这个「仙姨」是沈凤举的母亲岳明仙,沈成风的第二位夫人,年轻时据说是武林第一美人,过了十几年,风姿不减,与沈成风站在一起,连沈雁石都不得不承认是一对璧人。他自出生就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有时常想:母亲长的什么模样?与父亲站在一起会不会也是这般契合?但他心里也隐隐知道不会的,不然也不会生下一个平凡如斯的自己。
好在这位继母对他还算不坏。
沈成风正在练字,多日未见也没舍得扫这大儿子一眼。到是沈夫人站了起来,道:「雁石回来了,一路上可好?」
沈雁石含笑答道:「还好,仙姨可好?」
沈夫人道:「好。」还想找几句话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这么尴尬的立在当地。
还好沈成风终于出声了,先哼了一声,道:「说是去视察田庄,结果昨儿田庄的老吴把租银和寿礼都送来了,你这个大少爷却踪影全无,这一天去哪儿了?」
沈雁石答道:「孩儿有些事情耽搁了。」
又是重重的一声哼:「你能有什么事?」
沈雁石不敢顶嘴,只道:「孩儿给爹爹准备了一件寿礼。」
沈夫人见这父子二人气氛紧张,忙道:「 雁石准备的寿礼,想来是不错的。」
沈雁石拿出一物,道:「这是南山血玉,据说有活血通筋之奇效,我见爹这两年时时运功不畅,便求来给爹。」他为求这块血玉可说是历尽艰辛,还险些迷失在山中,因此上晚了一天。只是他认为这是人子分内之事,也就不说。
沈夫人忙接了过来,见这方血玉暗红之中透着莹润,手一接触便能感到一丝暖意,心知这东西十分珍贵,喜道:「成风,你看雁石多孝顺。」
沈成风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温和之意,正想说什么,忽听外面家丁叫道:「二少爷回来了。」
沈氏夫妇同声道:「凤举回来了。」都是喜上眉梢。沈成风撂下笔,沈夫人则急迎了出去。
只听门外脚步声响,一个少年一把推开门,叫道:「爹,我回来了。」目光一扫,见到沈雁石,说道:「大哥也在呀。」 沈雁石点点头,沈成风骂道:「你这死小子,一去就是半年多,还知道回来?」
他虽是骂,但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 沈雁石看在眼里,心中一叹,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父亲却从未对他展露过。
这少年自然就是沈凤举了。他今年十七岁,少年成名,意气风发。一进门,所有的阳光似乎就只集中在他的身上。
沈雁石默默退到角落里——这里已经没有他的戏份,偏偏又不能退场,还真是痛苦。
半年没见过凤举,他似乎愈发俊秀了,上天好像独独钟爱于他,把所有的灵秀都赋予了他。很难想象两人是兄弟,对此,沈雁石心里只有遗憾,却不敢嫉妒——嫉妒会令人丑陋,自己已经够丑了。
目光转向沈凤举身后,掠过沈夫人,停留在一个黑衣青年身上,心中一震,是的,有凤举的地方就有他!早就该知道的。
青年有着一张帅气而沉稳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个青年才俊。即使与沈凤举这样的人站在一起也丝毫没有被比下去。
这又是一对璧人! 沈雁石在心里暗叹,父亲和仙姨是一对璧人,这两人也是,看那一直注视在凤举身上的温柔目光就知道了,只有自己是多余的。
黑衣青年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一笑:「 雁石。 」
沈雁石也回报以一笑:「你好。」
那厢沈凤举嬉皮笑脸地道:「爹爹,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沈成风佯怒道:「不孝子,想你做什么?」
「这样啊。」沈凤举叹了口气,「可我一直都想着爹爹呢。尤其想到明天就是爹的大寿之日,怎么也要赶回来祝寿。就和子青一路飞奔回家,马都累得吐白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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