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不如就趁此机会让两人好好冷静些时日,让我理清这千头万绪,也看看,究竟你宋青书的心里,是否真有我张无忌的一席之地。
打定主意,张无忌原本急于想要赶去信阳的心逐渐放平。正巧韦蝠王过来,说是汾阳分坛出了些状况——汝阳王派兵大肆围剿汾阳,朱元璋等人应顾不暇,特请求明教支援。张无忌思忖少许后,决定亲自前往汾阳一趟,并命杨左使和五行旗弟子将谢狮王护送回光明顶,然后再行追上他和韦蝠王的脚步。
一切安排妥当。张无忌和韦一笑动身赶往汾阳。一路上见他欲言又止,遂问道,“韦蝠王,你可是想问我宋师哥的下落?”
韦一笑点头笑道,“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徒弟,现在在何处?怎么没跟教主一路同行?”
张无忌也不知此事该如何跟韦一笑提及。他虽料到回中土后韦蝠王未见爱徒必要问起,但又不能直说是两人拌了嘴才气得宋青书离开,只得含糊着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不如等以后回光明顶了再向韦蝠王细谈,如何?”
韦一笑何等聪明之人,立刻猜到各种玄机。碍于张无忌“教主”身份,也不好多加追问,便道,“也好。就依教主所言。”
两匹骏马沿着官道疾奔而去,践起一阵尘土飞扬,瞬间消失在路天相接的远方。
就在张无忌去到汾阳处理教中事务时,宋青书正被五花大绑押在武当山紫霄宫的大殿内。
宋远桥看着厅中所站青年,一拍桌子怒喝,“青书,为父本以为你已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却不想你仍这般执迷不悟,注下这等滔天大错。如今你还有何好说的?”
若不是现在气氛不对,自己也没那个心情,宋青书真想问他,什么叫‘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说的好像他以前做过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老爹,你不相信我吗?”宋青书低低问道,尽管身子被绳子勒得有些发麻,却远比不上此刻心中的疼痛。
宋远桥长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流淌着明显的失望,“事实摆在眼前,你叫为父如何信你?”
宋青书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自己父亲,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是被陷害的!我是您的儿子,难道您不相信我吗?从去灵蛇岛开始,我就一直被人设计着。这一切都是y-in谋啊!”
宋远桥喝道,“住口!你是被何人陷害?在这武当山上,谁敢陷害你宋青书?为父和你几位师叔有目共睹,你刺伤太师公,还敢砌词狡辩。青书啊!为父当真不明白,你即刻便要成为武当派的掌门,为何这般沉不住气,要暗箭伤人?”
为何?宋青书也很想知道。
好端端的那剑为什么就刺进了张三丰的身体里?那些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避开宋远桥等人不被发现,而又顺利进到武当派的?
见宋青书沉默无声,宋远桥误以为他是因为“罪行”曝露而无言以对,极为失望地摇了摇头,重重叹息。
沉重的叹声飘入宋青书耳蜗,引他回神。看着宋远桥眼底那遮掩不住的痛心疾首,扭头环顾了一圈沉默不言五位师叔,宋青书抱着一丝希望喊道,“六师叔,我是你们一手带大的,如果连你也不信我,这个世上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信赖的人了。”
殷梨亭神色微动,向前跨了一步,嚅了嚅嘴唇似要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俞莲舟拉住,低声道,“别过去。这个时候大师兄正在火头上,谁都劝不住。倒不如让他发了这火,等过去气头再劝,更为妥当一些。”
殷梨亭甚觉在理,遂点头不再言语。
宋青书站得远并未听见俞莲舟所言,只看到殷梨亭踏出的步子又退了回去,心霎时沉到了谷底,眼眶陡地一红,几乎忍不住的想要流出泪来。
这就是他所说的“情如父子兄弟”吗?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在他们眼里,武当派第三代弟子宋青书,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宋青书咬着牙齿极力吞下喉间那刺痛般的梗咽。那种被暗算、陷害、冤枉的滋味一股脑地冲了上来,委屈、烦躁、郁闷等多种负面情绪犹如涨潮的海水般将他整个身心吞噬。宋青书想笑,嘴角拉开一道弧度时却比哭还要难看。
将自家儿子的神情尽收眼底,宋远桥硬下心肠冷声问道,“青书,你还有何可解释的?”
不问还好,一问,宋青书只觉眸底愈发s-hi润起来,反捆与背后的双手紧攥成拳,指甲狠狠掐入r_ou_中,甚至感觉到血丝从掌心一点点渗出。
“老爹,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宋青书嗓子略带沙哑,一字一句尽显诚挚,“是赵敏布的这局,她想……她想借此重创我武当派。爹,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连你都不信我,别人就更不会信我了。”
宋远桥一怔,眼底深处淌过一丝犹豫与心疼,即刻回神道,“事实摆在眼前,为父亲眼所见,如何信你?你说是赵敏布的局要重创武当,却为何偏偏挑上你?难道陷害了你,就可重创我武当派了?青书,你做为本门第三代弟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不但不悔过认错,反而砌词狡辩,叫为父如何信你?”
宋青书惊地就要从地上跳起身,扭头见殷梨亭等人站在原地无动于衷,虽脸上浮动着不忍,却未有开口劝阻,心里既是凄凉又觉酸楚,忍不住喊道,“我要真的想害太师父,又怎么会在众位师叔的眼皮子底下来做这事?而且还是用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