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杨如玉听自家小妹这番话语,心里到底还是觉得温暖,对她的嫉妒与不喜略略减退,这才垂眸道:“总之,二位从长安远道而来,我杨氏有何招待不周,亦请你们多多担待。1╝2ζ3d*i点阿芝还小,总是率真,若有冒犯,你们亦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如玉姑娘实在太客气。”长孙濬行礼。
江承紫看这气氛马上要转入尴尬,立马就提议:“韦将军与长孙公子来瞧这花圃,听我与大兄絮叨半日,定是累了。茱萸,你且让人奉茶,将我平素里做的点心小菜呈上来。”
茱萸是江承紫从家仆里选拔来的女仆,乖巧伶俐,家里本身就是耕作之人,吃不起饭,将她卖掉。江承紫见她不错,就调到这小院来做事。
她平素负责这小院房间的打扫,以及茶点的准备。一大早,就被九姑娘吩咐准备时令茶点,要冰镇一番,酸爽可口的小菜也要备好。
这会儿,茱萸听见九姑娘吩咐,便脆生生地应答:“婢子一切准备就绪,还请九姑娘与客人入座。”
江承紫也是应答一声,就请了一行人入了那小屋,穿过小屋后,便是另一方小院落,花木葱茏,尤其是那石榴花开得红艳艳,期间却又有白色栀子花开得纵情,幽香在晴空夏日里浮动。
廊檐下,早就置备两方竹榻,黒木的案几,雕刻着细致的花鸟纹路。案几上边缘,三脚小鼎有缭绕的檀香幽幽。
案几之上,是白瓷的碟子,装着切成细丝的泡萝卜条,酸爽可口的马铃薯丝。还有各种时令的小蔬菜,皆是蒸、煮、泡,加上各种植物汁液的调配,色香味俱全。再者,小小的糕点摆放桌上。
那身段苗条的茱萸戴了改良的短帷帽,又另外在不远处置办一方根雕的案几,烧水泡茶。所用的茶叶。正是江承紫江府拿来的。不同于这个时空的茶也都是用来研磨成碎末煮成面糊,调上调味吃的。这茶叶正是后世工艺,用来泡茶喝水。
长孙濬与韦方正这几日早见识过。此时也不大惊小怪。只不过,长孙濬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即便是小丫鬟也训练得如此清风朗月,大方得体。”
“多谢长孙公子夸奖。要论这杨氏礼数,得是我长姐最周全。我这丫鬟妙人却都是长姐教导呢。”江承紫此话倒是不假。她虽上辈子也算名门。但与古代真正的贵族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所以,她找寻的这几个丫鬟都让杨如玉来训导规矩。
长孙濬瞧了杨如玉一眼,倒是如沐春风的笑,说:“杨姑娘蕙质兰心。不愧为杨氏名门。”
“长孙公子谬赞,如玉实在愧不敢当。”杨如玉垂了眸,脸颊绯红。
江承紫看她模样。知晓她中意长孙濬。她亦很希望这两人看对眼,但看长孙濬目前这样子。似乎是没什么意思。不过,就算是两人彼此倾心,长孙无忌未必会同意,毕竟这是弘农杨氏是蜀王李恪背后的势力。长孙无忌这种老狐狸肯定不想。
“如玉姑娘太过谦虚。”长孙濬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语气谦和。但江承紫听来就是客气与敷衍,要继续谈下去,恐怕这杨如玉就要哭了。
所以,江承紫端杯介绍茶叶,岔开话题。那韦方正也斯斯文文饮了一杯,直直赞叹:“喝这么一两杯,顿觉得神清气爽,这嘴里都像是要长出香味来。”
“韦将军说笑,这香味如何能长出来?”长孙濬打趣,杨如玉也掩面轻笑。
韦方正嘿嘿一笑,说:“我乃俗人,说不好,还请长孙公子品评一番。”
“从前,我极不爱吃茶,只觉还不如汤饼实在。为此,曾鄙夷过长安、洛阳吃茶风气。亦不知茶叶到底有何溢出。今日,想来,怕是神仙风雅,被凡人窥伺,却不得其中真谛,只得一二,弄得不伦不类。而阿芝师承仙者,我等才能有幸品尝此等仙品吧?”长孙濬缓缓地说,眸光明灭,唇边满是笑意。
江承紫对着他展眉一笑,道:“长孙公子此等话,只在此院落说说即可,昔年到了长安,若是让人知晓,定然要闹大笑话。”
“阿芝此言差矣。我虽大老粗,也分得出好坏。你这喝茶远比吃茶来得好。”韦方正朗声道。与此同时,又向茱萸再讨要一杯,夹了一筷子爽脆的泡萝卜,啧啧地赞叹。
“是呢,阿芝此言差矣。这茶水入口,唇齿留香,仿若是将暖阳春日之美全然释放在唇齿之间,啧啧,真乃神仙风雅。”长孙濬折扇一开,也是赞叹。
江承紫听闻,眉开眼笑,道:“二位能给予我这茶叶如此高之评价,实乃三生有幸。我已命人为二位包了些许茶叶,还请二位不嫌弃。”
“阿芝,你我是友人,说此话,太见外。你送我礼物,我可是毫不客气地收下的。”韦方正大声说。长孙濬也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杨清让这才笑着开口,说:“我这妹妹,虽师承仙者,有时豁达不拘小节,但实在也是怕人说她礼数不周。在某些事上,免不了钻牛角尖。二位谅解一番便是。”
“哈哈,这也是真性情。”韦方正哈哈笑,随后又不好意思瞧瞧杨如玉,问,“如玉姑娘,你举止大方,却要跟阿芝说说,免得将来到长安,被人诟病。”
“多谢韦将军提点。”杨如玉说着又瞧瞧长孙濬。
长孙濬此刻倒是端杯瞧着院落里开得繁盛的花草,兀自想着心事。杨如玉免不得有些失望,却也不好说。几人便喝茶吃点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