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兀自喝了一杯压压惊,才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与老九都知晓那姓武的丫头背后是弘农杨氏,并知晓她是弘农杨氏安插在后宫的一枚棋子?而当年那个预言,也是你父亲安排的?”
李恪点点头,微微眯眼,说:“我父亲可能比你想象中更厉害。”
江承紫点头赞同:“这我知道。我还知道他比你我想象的更狠戾。”
“他一直拿旧贵族来制衡新贵族。两虎相争,两虎皆伤,到时候猎人才好下手一锅端。何况,他有意无意给予了弘农杨氏希望。”李恪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连连斟饮了三杯。
江承紫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便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坐着。
“因为我在,因为他的话,因为你的才能——”他说到这里,便抬眸怔怔地瞧着江承紫,脸上浮出颓败的悲伤。
“怎么了?”她轻声问。
“因为我,因为你的才能,因为他有意无意说我类他,可立为太子。这些信息让弘农杨氏那帮子眼皮子浅薄的人似乎看到我可以上位,旧贵族可以成为新帝功臣的希望,因此,旧贵族更加疯狂。呵,我的父亲是真正厉害得紧的人。”李恪尽量平缓语气,却还是流露出巨大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