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廊栏杆处有一盆兰花挡着,旁人倒是不能一下子瞧见江承紫。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而她却能见来往之人尽收眼底。不过,老鸨眼尖,瞧见他坐下来,凭借多年风月场上练就的火眼金睛,只觉这小郎君甚为不凡,便随意招呼了几个客人后,就扭着腰肢走过来,满脸带笑地问:“小郎君可有熟识的仙子?”
“有。”江承紫云淡风轻一句。
“那是哪一位?我为你安排?”老鸨立马心花怒发。
“已让人安排,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江承紫说。老鸨还要说什么,她手一伸,一小颗粒金子落入老鸨手中。
老鸨也是懂这小郎君的意思是让她闭嘴,便立马说:“好,我就不打扰小郎君了。小郎君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江承紫略略点头,算作应答。
老鸨识趣地退走招呼旁人。江承紫继续百无聊赖地等着。忽然听得门口一阵喧哗,一群倚翠楼的姑娘几乎都迎出去了。
还有人在说:“听说是房家小公子来了。”
“不止呢。还有柴家小郎君,独孤家的呢。”又有人说。
江承紫算是听了个大概。这长安城的那群纨绔子弟都来了,其中还有自己的义兄柴令武。好吧,这柴令武是这方面的好手。
“那,那长孙家的呢?”有人压低了声音。
“不知今日来不来。他每次都是单独来的,从未与这些人一起。”另一位年轻的少女,看起来像是这倚翠楼里干粗活的丫鬟。
江承紫托着腮想这长孙家的应该就是长孙濬。人家长孙一族都是人中龙凤,从来都是干大事的,只有这长孙濬最荒唐,留恋风月场所,倚红搂翠的。
不过,这是旁人的看法。江承紫是见过长孙濬的,他的一言一行,还有那眼神,都可以看出这绝非是外界所认为的那样。
长孙濬很可能是长孙一族打造的一把利剑,比长孙家任何子弟都锋利的利剑。
江承紫兀自想着,外面又是一阵喧闹,至于是什么就听不清了。只见这倚翠楼里不仅仅是那些姑娘们,就连邻座的客人都倾巢而出,仿若有大热闹发生似的。
江承紫到此间来,是为了验证独孤思南是不是真是自己的父亲。这几日,他一直惦记着这事,想着抽空来挥一挥独孤思南。但一直碍于杨府非常忙,又想等风头过一阵子,对这长安城摸索熟悉了再来。
今日,府里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她也没什么别的事,就觉得今日是个好日子,这才来了倚翠楼。
所以,外面再热闹,她也没有出去,反而是躲在那植物后面。再说了,外面可有柴令武在,让他认出来总归是不好的。
旁边两个粗使小丫鬟垫着脚往外看,却因手中有活计,又不敢放下,只能一脸八卦,眼巴巴地瞧着。正巧有个红衣丫鬟快步走进来,那两个小丫鬟便拉着那红衣丫鬟问:“永姐姐,这外面的公子们又在做啥?”
那红衣丫鬟一边跑一边说:“还能做啥?点牡丹花灯,打擂台呗。”
“呀,是哪两家的郎君呀?好想去看呀。”两个小丫鬟激动起来。
“长孙三公子和柴小公子的要打擂台。”红衣丫鬟匆匆上楼,一边走一边回答。
“啧,我见过两位公子,都是fēng_liú倜傥呢。”两个粗使小丫鬟激动起来,一边擦桌子一边聊偶像。
江承紫兀自在想这点牡丹花灯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至于打擂台什么的,在这种地方不至于武斗吧?
她兀自想着,先前去拿了金叶子的女郎便匆匆来了,在她坐席前轻轻一福身,道:“小郎君,思南琴师说,真要听《风摆翠竹》,就请去他的阁楼,那边清幽安静,才是听琴的绝佳之所。”
“那有劳女郎带路,我亦正愁此间过于吵闹。”江承紫施施然起身。
女郎掩面笑道:“小郎君怕是不常来这平康坊吧?我瞧着你就眼生得很。”
江承紫轻轻点头,道:“我并非长安人士,此番入长安办事,顺带看望长者故人。”
女郎前面带路,便打开话匣子,说:“原是如此。难怪你不好奇屋外点牡丹灯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