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秽物涌出来的那一刻,如意整个人都蒙了,李承乾却毫不自知地去拉如意的手。
如意以最快的速度躲开了,躲在一旁瞧了李承乾一阵,见他一张脸贪凉一般贴在了石案上,嘴里放出吃吃的笑声,如意便偷着快步走开了。
李承乾就这样被一个人留在了东宫不知名的角落。
却说称心虽然负气走了,但过后始终提着一颗心。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小心眼儿,毕竟李承乾嘴里喊着的,的的确确是他的名字。
可面对着一个和上辈子的他长得极为相似的人,李承乾就能在酒醉后完全失态,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边是理解体谅的心情,一边是心底隐秘的不甘和愤恨,称心心不在焉地上了马车,却又在不久后将车夫叫停了。
“郎君,你这是要做什么?”云泽讶异地瞧着一意孤行要下车的称心。
“我放心不下太子,想回去瞧瞧。”称心敛了眉目,他也知道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眼里有些过界了,可这样悬着一颗心,同样也让他备受煎熬。
“郎君,都这个时辰了,太子殿下想必已经睡下了。我们先回去,明日一早再来吧。”
只可惜,称心一旦下定了决心,云泽也是劝不动的。他眼见着自家主人下了马车,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我今夜就在东宫宿一晚,总归也不是第一次了。”
云泽无法,只得又将称心送回东宫,临分别前还被称心叮嘱道:“若是父亲问起来,如实说便是。”
称心是出入东宫的常客,轮班儿的侍卫都认得他。称心寻了个由头进了东宫,脚步难以自控地走到了李承乾的寝殿,却没遇上设想中的阻拦。
当他一路顺当地到了寝殿门前,才察觉出了不对劲儿。李承乾的寝殿内一片黑灯瞎火,只有轮值的侍卫还在一丝不苟地值勤。
称心蹙眉道:“太子殿下还未回来么?”
那些个侍卫也都认识称心,诧异道:“房郎君,您不是在宴席上么,怎么会到这儿来?”
称心闻言,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沉声道:“宫宴已经散了许久,按理说太子殿下应当早就回来了呀。”话音刚落,就见一人跌跌撞撞地进了苑门。
称心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贴身伺候李承乾的侍从,又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还不待称心开口,那侍从便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们几个,太子爷可有回来过?”
见众人一致摇头,他眼中的神采便一点点地暗淡下去。乍一抬眼,称心那张俊脸就逼近了眼前,那侍从“哎呦”一声叫出声来。
他大概自小习了那变脸的神功,下一刻便满怀希望道:“好郎君,您可有瞧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