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彼岸以后,就又独自一人返回他自己一个人的明光里去。
两年来的平静突然被打破,像是一场虚构在镜花水月里的梦,或者现在就是醒来的那天。
歌仙兼定表情晦涩的坐在那里,细腻的白色粉末被他拽紧在手里,又顺着指缝流沙一样落了下来。
他低头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香料,声音低哑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呢。”
僧人向来是过午不食的。
一般每到傍晚僧人就会回到静室内做晚课,而通常这个时候,本丸里其他几个人是不会去打扰他。
时常会有刀剑在静室外听僧人念经,清朗的诵经声缭绕在隐约的檀香里,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而这次,却有人轻轻的叩了叩僧人的房门。
诵经声停了下来,随后僧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
鹤丸国永推门进去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小狐丸。
僧人看了他们一眼,并不觉得惊讶,他伸手一邀,淡淡道:
“坐吧。”
伸手时,僧人腕间的佛珠撞击带出哗啦的响声,小狐丸莫名的盯着他的手腕看了一眼,才跟着鹤丸国永坐下了。
“你要走了?”鹤丸国永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随意。
“嗯。”僧人垂眸应了一声。
“我出寺游历两年有余,如今算算时间,是该回返了。”
“你找到回去的路了?”鹤丸国永挑了挑眉,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僧人露出了些笑意,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缓声说道:“路一直在,不必去找。”
“也就是说,您一直能回去是吗?”小狐丸冷不丁的接了一句。
“嗯。”
“那你为什么一直留在这?”小狐丸有些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僧人哑然的看了他一眼,仿佛有些好笑,并不接腔。
还能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这几把刀剑罢了。
小狐丸话音刚落就就反应过来了,他于是不再说话,安静的坐着了。
“什么时候走?”鹤丸国永问。
扭头看了眼窗外,僧人拨着掌中的佛珠,垂眸沉思片刻说:“应该就是这几日罢。”
“那还来得及…”鹤丸国永低声喃喃着。
“什么?”
“给你送行啊。”鹤丸国永看着他,笑眯眯的回答:“你这次走了,大概就不回来了吧?所以当然要好好的送别。”
“随你们吧。”僧人晒然一笑,没有拒绝。
关上门,鹤丸国永看着身后紧闭的门扉,仿佛想要透过房门看透门后的那个人。
既然不是被迫的滞留,而是心甘情愿的停下了脚步,那为什么还要走。
鹤丸国永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拉平了,他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僧人说过的话被他一字一字的咬在唇齿间。
随我们吧。
果然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一去不复返的话…身旁的小狐丸舐了舐尖尖的犬齿,眯起眼睛笑了。
这可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