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说着,他也还是把整只鸡给我吃掉了,他就是把鸡肉撕下来而已。我心底疑惑,师傅您不是说腹中饥饿如何看得天机,难道您不看天机了?
师傅白我一眼,甚是销魂:“孽障,不懂得给为师留个鸡屁股么?”
贰、师傅,您好生幸福!
山上豺狼多,师傅生得细弱不敢多留,拉着我直奔南城。
忘了说,我与师傅直奔南城是要找我的兄长,季柏暮。
我在一旁为师傅撑着伞,师傅有白化病,不能直接见日光,我便做个陪衬在一旁撑伞,活像个小厮,天知道本大爷乃是季柏暮的弟弟!季柏暮何许人也,乃是驻守南城的大将军是也!
师傅凭借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引得女子纷纷侧目,其实我想多半是由于他显眼的白发。
师傅这时候倒是人模狗样,温文尔雅,完全不复昨日跟我抢鸡屁股时的猥琐行径。
我在心底暗自嗤之以鼻,表面却要杵着发酸的手臂为他撑伞,嘴上还要违心地说一句:“师傅您好生幸福,这么多女子都看着您,艳福不浅呐!”
师傅可能是碍于众女子观看因此没有抄起折扇打我,只是瞪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
叁、啊,师傅,您是断袖!
到了将军府上我终于是解脱了,师傅他站在那里气宇轩昂,我累得半死捞茶水喝,季柏暮这厮还甚是小气:“哎哎,季柏溯你不要把我的茶喝光了,这可是极品大红袍,宫中都没多少……哎你怎么不听!”
师傅这时倒是可亲可敬,拉着他谈论许多事情,大到当今局势战争情况,小到将军府又买进几百斤白米。
我看了看杯子,已经见底了,并不好喝,不知道季柏暮知道我这么说之后会不会气得跳起来打我。
正在发呆之时听见师傅蓦地来了这么一句:“将军征战多年,青袅甚是想念。”
哎呦?季柏暮已经闲赋在家两年了,何谈征战多年还甚是想念呢?
我扁了扁嘴在那里恶心地不行,但是季柏暮也恶心了一句:“再过几日便又要出征,恐怕你又要想念一番了。”
“这……可知道多久能回?”师傅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不自然,一张俏脸变红变绿然后恢复正常。
我在那边嗤之以鼻,径直坐下吸溜着茶水。
“这……倒是不知,恐怕半年有余。战事难料。”季柏暮摆了摆手,微微笑着,云淡风轻。
师傅伸出手,欲言又止:“……罢了,待到将军归来,再叙也好。”
“好,待我得胜,再续不迟。”季柏暮大笑,声音豪迈,带着军中特有的苍凉。
“你知我心意的……”师傅垂眸失落地说了这么一句。
厅堂外的阳光蔓延进来,师傅眯着眼睛躲闪着,我识趣地很,关上门离开。
好奇心驱使我趴在门上听二人谈话。
“我倒是知你心意,只是……这逆伦之事,可没有好结果啊!”季柏暮的语气很无奈,但是声势中夹带着不易令人反驳的霸气。
我在门外听着心惊,这二人竟有这等郎情郎意,怪不得季柏暮都一把年纪了还未曾娶亲,连个苗头都没有;师傅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原来如此啊……我抿着唇偷笑。
师傅出来的时候我撑起伞,地上我们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伞下是二人,但是实际上我在伞外被阳光曝晒。
“师傅,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就暂居将军府,待季将军出征后再旅行不迟。”师傅的声音温和而带有磁性。我从来没听过他这么柔软的声音,以前对我不是吼就是打。
我扁着嘴什么都没说,师傅倒是有佳人心相许,我到现在还因为跟着他而孤家寡人一个。
送师傅到客房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刚刚他和季柏暮的谈话内容:“啊,师傅,你是断袖!”
“啊……”师傅少有地倒吸一口冷气:“你怎地知道?”
“刚刚……哎呀师傅,徒儿永远支持你,况且……哎呀不对,以后我该叫你嫂子还是姐夫……还是师傅……”我一溜烟儿地说完,抬头看师傅的脸变得很快很快。
师傅轻轻抬起指节分明的手,然后抄起剑鞘砸到我头上:“……你这脑子竟都是些什么……”语气倒是很无奈。
我摸了摸头,把他送进去之后:“以后就叫嫂子如何,季柏暮那厮五大三粗。”
“为师我一直都倾慕与你的。”师傅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
我愣了愣,师傅毫无形象地狂笑着:“为师才不会看上你这等货色,生得粗俗鄙陋,武艺一窍不通,不会做饭不会讨人欢心。”
原来我又被师傅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