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紧跟随的还有整齐的踏步声,有如雷霆一样的震耳欲聋,从统一的脚步声中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在这县城居然也能培养出如此精英的军队,怪不得上次因为饥荒而暴动的群众短短的时间久被镇压下来。
前方那朱红色的马车行驶过来,马车旁边一位衣着红色镶边白底衣的男子傲然仰首,气宇轩昂的骑乘在一匹棕色马背上,马头系着一束樱红的麦穗坠子煞是显眼。
快接近时便下了马,将缰绳递给旁边的侍从,从容的走到停下的马车旁扬手将暮色素帘掀开,一个像极了弥勒佛的老头探出头来,扶住男子伸出的手,典着肚子从马车上下了来。
白色的圆领长袍将本就圆润的身材更是放大了一圈,暗红的腰带也隐藏在了犹如怀胎十月的肚子下,就连腰侧的锦囊也只能看到鼓囊囊的尾部,脚着白色镶黄红边的深靴,白衣上绣着不知名的动物图案,张牙舞爪和那一张亲切和蔼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说有人在此大放厥词,连本官也不放在眼里,不知是哪位吖?”弥勒县令长笑眯眯的审视着众人,语气里听不到一丝的严厉。
“本姑娘”司徒景玉高傲的抬了抬头,将目光飘向那遥远的天际,一副完全不将县令长放在眼里的态度。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弥勒县令长依旧不愠不火的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女子,但凡敢在他面前做出这等样子的人,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看人眼色这等事儿,弥勒县令长早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
“司徒景玉”
“司徒景司徒景玉?”本来漫不经心的弥勒县令长听到了这四个字后,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直笑眯眯的如同月牙一般的眼睛也被撑的圆溜溜的,连嘴都忘记了合上,用力的咽了咽口水。
回过头看着红色镶边白底衣的男子道:“刘县尉,本官没有听错吧?她说她叫司徒景玉?”
“大人,此女子确实叫司徒景玉,至于是否是官文上所要捉呃请回去的那一位,还要去掉她的面纱才可进行确认”。
“嗯,刘县尉你率人将她给本官抓起来”。
“诺,下官得令”
司徒景玉微微皱眉看着蜂拥而上想要捉拿住自己立功的士兵,却是没有任何放抗的被捆了个严严实实,刘县尉大步上前,伸手便抓住了面纱的一角,轻轻扯下。
那绝世容颜露出的一瞬间,四周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一双双不怀好意的淫邪双眼也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一脸淡淡笑容的女子身上。
司徒景玉轻挑眉角,那眼角的朱红似活过来一般,红的让人触目惊心,水波流转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寒意,转眼就隐藏在了那魅惑的神态里,所有的视线无不例外的集中到了司徒景玉的身上。
司徒景玉看着一脸如释重负的县令长和县尉,软软糯糯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又沦陷了几分:“县令长是这样办事的吗?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抓人,若是你包庇这种欺善怕恶之人,我觉得你的官位也该到头了”。
县令长仿佛没有听到司徒景玉的冷嘲热讽一般,一脸的褶子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司徒姑娘,恕下官得罪了”语毕略略转身看向一脸愕然的丹阳城富豪之一王阳。
王阳见县令长注视自己,连忙堆上了一脸的谄媚,躬身走过去,朝着县令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做揖道:“县令长,这都是误会,误会,草民狗眼不识这位姑娘的尊贵,县令长饶了草民吧”。
“管好你的嘴巴,小心脑袋不保,过后我再来找你算账,今天这事也没闹开,你去给人家赔个不是,这事啊就此了喽,你要敢继续不依不挠的闹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商会的二把手,我一样把你给办喽,赶紧的赔个不是后就领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快点”。
“是是”王阳唯唯诺诺的小跑到妇人面前躬身道歉后带着自己的家丁返回。目送王阳走远后,弥勒县令冲着方囡笑了笑:“这事儿啊,就这样过去了,你们也回去吧。
走,把司徒姑娘请回去”指了指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司徒景玉,率先进了马车。
司徒景玉回首看了看依旧梨涡浅笑的方囡,嗫了嗫嘴唇,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看什么看,快点走”一个随行押送的士兵不满司徒景玉的磨磨蹭蹭,伸手推攘过去,方囡的眼神倏然一寒,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的插进了手掌,那股刺痛让她的微微回过神来,转过头对着妇人道:“娘,我们回去吧”。
“唉,你这孩子,罢了,回去吧,司徒小姐应该是了不得的人物。”妇人念念不舍的看了看被押解的司徒景玉渐行渐远背影,接过方囡手中的篮子朝着家中走去。
随着这一切缓缓的落幕,空荡荡的大街又再度变的拥挤,大家似乎特别的默契,绝口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很快原本属于妇人的摊位,也被后来者占领住,大街又变回了往常的大街,只是这场闹剧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天空缓缓的拉下了帷幕,秋天的夜越黑越早,秋收的季节连昆虫都格外的兴奋,也许再过不久,它们就会冬眠很久,所以这余下的时间当然要快乐的过,窗外各种虫鸣,鸟鸣,在银色的月光下共同的谱写出一章章的交响曲。
风儿也点燃了兴趣,邀请着枯黄的树叶共舞一场,在空中自由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