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高崇亚微笑着告诉她的理论。

「s。」

「说吧！」清楚听见话筒另一头的她喝了一口什麽，一片悠然自得。「我的小乔每次这样唤我，都一定有些什麽困惑。」

确实是这样。

纵然她是终日说着不着边际的无聊话或不惹笑的冷笑话，高崇亚就是像个大姐姐的存在。最初，她以为是因着高崇亚的确比自己年长一些，医学上的经验也多一些；及後，她发现高崇亚的一百句话里，总会有这麽一句会让自己突然开窍的；最近，她才开始觉得高崇亚的每一句话，或是每一个笑话，都像是她深思熟虑後才吐出。

「你是怕我会生气吗？」说罢，高崇亚笑得开怀。「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啊，小乔。」

「我倒不怕你会生气。」说出来的时候，她顿然害怕自己的演技太好，让逞强的话听起来太真实。

「去吧！我会用替你搞生日十倍的力气去泡其他的妞。」

「泡妞这种词你居然都懂！」

「因为那是我的第一喜好。」

挂上了电话，心里的包袱确实卸下了些。顾日乔把手机拿在手里，再看清楚那渗着瞹眛的短讯。『ok.』简单的回覆。

那是顾日乔的生日。离开香港以後，她都没怎麽庆祝过生日；姓顾的甚至不曾问及她的生辰。一直到认识了高崇亚，生日那天才显得比平日有点儿不同；她都会为自己安排一些特别一点的活动，然後两人一起醉倒床上，云雨间渡过。这麽多年来，从不间断。如她所说，多多少少，顾日乔是下意识地对高崇亚感到有所亏欠。

或许，这种亏欠根本理所当然。

人与人之间，是一条又一条互相交叠丶纠缠的线。脆弱的线。要保持一段关系，就必需掌握让这些线在拉扯的过程中不致会断掉，或让其他线断掉的技巧。很玄，其实简单的是要找到那平衡，然後在对方拉扯的时候放开，又或在对方放开的时候抓紧；很简单，却只能在继续的丶无休止的拉址中摸索。

那是高崇亚的世界观。

叹了一口气，没一秒挣找地从被窝里爬出，她走到梳妆台前，坐着。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丶没有笑容的脸，感叹又是被岁月磨蚀了点。拉开抽屉，她把那黑色的盒子拿出来，置在台上。里头，是一块玻璃碎片；其上，还沾着一点因着时间而变得晦黑的血迹。

她和顾日乔之间的这一条线，太脆弱；每一步，她都走得很小心。很小心。

把盒子关上，她确实感到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更得很慢。。。無所謂吧！

第16章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