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氤氲,悉悉水声乍现之处,假山石绕,一圈小潭在锦花之中拓出馀波轻盪。一旁绿叶衬花处处现,几丝绿柳垂,轻拍绿水,点出「杨柳青青江水平」之姿。
随著季节绽放的各种花朵,轻飘暗香,各个香馥混杂在一起,非但没有醉的人心感不适,反而飘得清香,扑人鼻息之间,惹的心情轻快。
撩起衣袍下摆,骆淓跨过那丛丛花团锦簇,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假山,小心翼翼地向假山後探头──
啊,果然在啊。
「皇子哥哥!」骆淓惊喜地喊道。
假山後的柳树之下,端坐著一个紫缎黑袍,腰系磐带,带上系了个用金绳编得精致的半龙玉佩的人。那人气质沉凛,样貌俊朗,但眉宇间却有一股煞气,令人生畏。
那人本来抱臂环胸,敛眉闭目似在小憩,却被骆淓一声唤醒,抬起头,用沉黑的眼珠定定地看著骆淓欢快的笑脸,皱眉道:「不是让你别再用那称呼喊我吗?」
「有什麽关系嘛,你本来就是我的皇子哥哥呀。」骆淓眯眼笑著。
「你怎麽会在这?」骆縕回复了刚才抱臂端坐的姿势,问。
「冬梅宴太无聊了,娘亲又禁我一个月的足,只好溜出来啦。」骆淓眨眨水灵的大眼,又问:「倒是皇子哥哥你,不是应该在冬梅宴上吗?」
骆縕冷哼一声,「你都觉得无聊的东西难道我会觉得有趣?」
「别这麽说嘛,说得我很无聊似的……我也觉得你看的那些兵书挺无聊的啊。」
「慢著,该不会父皇又逼你选妃了吧……」骆淓灵机一动,笑了出来,「你这样让那些巴巴地带著女儿们来赴会的老臣脸往哪儿摆啊?」
闻言,骆縕才又懒懒地瞥了骆淓一点,「你倒是聪明。」
骆淓还想再问,却听到崇明园门口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还伴随著小太监们尖锐的叫喊声:「太子!您在哪啊?冬梅宴要开始了,您不能不到场啊……」
「不好了……」糟了,要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