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这消息可靠吗……」骆淓用著最後一丝气力,颤抖著问。
慕容沛点头,神情肃穆,「宫里新旧党争暗潮汹涌已有一段时日,加上前左相死後,皇后的兄长陆嬴以外戚之势而起,掌握了西蜀边关的十几万兵权,好一段时间,宫里老臣都十分害怕陆嬴。」
「三年前圣阳君趁著册封皇子思水为太子之时,顺道封了陆嬴为摄南王,收走了他手下的所有兵权,引起摄南王的不满,勾结了新党屡屡对朝廷施压,这几年来他偷养军队、逆谋而起的风声不断……只怕这次圣阳君遇刺之事,可能和摄南王脱不了关系。」
骆淓眉头深锁,不发一语。
慕容沛看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又安慰道:「圣阳君中毒的消息被宫里压的十分紧,曳风楼的这个情报说不准也是个假风声。」
翔允青也道:「我也认为圣阳君应当不会没有准备,摄南王的野心勃勃已是司马昭之心,太子又未及冠,宫里对他早有防范。这次曳风楼得到的消息太过突然,真实性也无法查证,虽说消息来源言之凿凿……但我想其中应该有所隐情。」
「我晓得了……你们别担心。」骆淓的神情看上去仍旧不太好,一双柳眉紧蹙,忧愁万分,「我信圣阳君应该有能力保护自身安危,这件事……我们既然帮不上忙,就等著吧。」
「小淓……」翔允青十分担心地看著他。
骆淓心里说不担忧害怕也是假的,当初骆縕给他的十年之约未到,如今这麽一出似真似假,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他心里自然惊惶万分。
但见堂里众人为了别让他知道消息,怕他难过担心,处心积虑地瞒著他,这点让骆淓十分感动,於是也不想露出太多情绪,让那些关心他的人担忧。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骆淓看著眼前众人,坚定地说。
於是骆淓郁郁地过了一晚,但隔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将他打入了深渊之中。
──骆灵千里迢迢地从泔洲来到浣水堂,证实了骆縕中毒的消息。
骆淓其实已经好些年没见到骆灵了,她一直在泔洲属地待著,前几年骆灵本想来找骆淓,却因为又怀了孕只得待在泔洲养身。而後骆縕封摄南王削兵权,孟狄又被派回了边疆,她得照顾孩子,离不开泔洲,只得将见骆淓的事又往後推延。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遭姐弟俩终於再次相见,却是为了骆縕中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