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复看着一个人在他男人和几个长辈的陪伴下进了唐司柠的办公室,自己坐在椅子上恍惚地看着手里的体检表。
刚才厉朝凶巴巴地骂柳岸的时候,苏复还为柳岸捏了把汗,直到厉朝把柳岸搂进怀里说了那一番话后,苏复心里油然地生出了一股暖流。他为柳岸高兴,厉朝这个男人看似凶巴巴的,但是对柳岸却很是爱护。
他为柳岸高兴,自己心里却很苦,他羡慕柳岸,羡慕他有人护着。苏复不知道别人家怎么样,但是他知道在自己和贺母之间,贺绍齐向着的永远不会是他。他不是说非要和一个老人家比个高低,实在是这么多年了,一直被当做外人的滋味很不好受。
心里的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一个孩子真的能改变他在贺家的地位?先不说同志家庭,就说正常的男女家庭,婆婆喜欢孙子嫌弃儿媳的例子在生活中可不少见。还有,生了孩子,卷卷怎么办?自己喜欢男人已经不被父母接受了,逢年过节的礼物一次都没收过,要是自己再以男儿身去生个孩子,父母会不会更恨他?
苏复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脑海中又闪过贺绍齐肩上的那个咬痕。再看看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面对着风险未知的研究,却无人关心的境地,苏复忽然鼻子很酸,他到底为什么要抛弃男人的尊严尝试生孩子来满足贺家的要求。
苏复发现,他找不到一个能支撑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
越想越乱、情绪激动的苏复最终在这个地方呆不下去,匆匆忙忙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