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伊斯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戚非罪会问到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下：“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问吗？”

戚非罪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韶伊斯，尽管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无波，但是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却足够让韶伊斯坐立不安：“你贵为神祗，为什么要对我这个小人物这么……”戚非罪苦恼的皱了皱眉，“容忍退让？”

为什么？韶伊斯垂下眸，思绪却慢慢飘散到了远处，无数纷乱的念头一齐涌上了心头，然而即使心底五味杂陈，淡漠的神祗脸上依旧是平淡的神色，甚至带着冷漠。

韶伊斯握紧了手，让手中的刺痛惊醒自己，他低喃道：“假如早知道，我绝对不会选择你，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开始了……”

“什么？”戚非罪追问，直觉告诉他韶伊斯所说的话很重要。

“不，没什么。”韶伊斯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是想问天牙的问题吗？”

戚非罪微微眯了下眼，凝视着韶伊斯，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视线：“是。”

韶伊斯感觉到戚非罪和自己之间好不容易拉近一点的距离又一次扩大，他在心底疲惫的叹了口气，然而还是打起精神和戚非罪讲着天牙的事情：“天牙是韶族族长韶九渊的势力，不久前韶九渊从圣布里安娜下的风羽谷逃脱，天牙重现。”

“韶族不是信仰你吗？”

“不。”韶伊斯摇了摇头，“很久以前他们的确信仰我，不过韶九渊当上族长之后，他们就不再信仰，况且现在韶族也只剩下韶九渊一个人罢了。”

“灭族？”戚非罪挑眉。

“风羽谷是曾经的羽族禁地，韶族和羽族大战，当时有很多光暗阵营的主神参与其中，后来韶九渊就被主神们封印在了风羽谷。”韶伊斯并没有说，这其中还有他人的参与，只是简单的略过了这个话题，“韶九渊从风羽谷中逃离之后，就开始了报复。”

“继续。”戚非罪微笑，他听得出韶伊斯对于韶九渊被封印的事情的退避。啧啧，要压下不去探听秘闻的好奇心真是太难了。

“天牙是一个类似于佣兵的组织，他们接受外界的任务，完成后向交易者收取报酬。”韶伊斯叹了口气，“在韶九渊没有逃出来之前，天牙也一直在活动，但在韶九渊出来之后，天牙的活动就开始有针对性起来。”

“针对光暗阵营？”

“不。”韶伊斯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韶九渊那个家伙，“是所有神祗。”

“……”韶九渊……戚非罪眼神晦暗不明，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并且绝对不是在愿之世界。

一句话猛然浮现在戚非罪脑海中：“御典司，你以为我和韶九渊一样吗？或者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嗯？”

这是……他遗落的记忆中的。

很好，看来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韶九渊或许是一个突破口，或许，还有韶伊斯？

戚非罪嘴角隐晦的勾起一丝笑意：“还有什么吗？”

“不……其他的……”

“不能说，对吧？”戚非罪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你有钱吗？借我点。还有，吃饭。”

“……”韶伊斯哭笑不得。

另一边，伊法卡尔和雪曜回去复命。

“天牙答应了吗？”伊帕丝语气冰凉。

“吾神……”伊法卡尔欲言又止。

“没有对吧？”伊帕丝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任何和韶伊斯扯上关系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接。”

伊法卡尔有些惊愕，但表面上还是没有露出任何不应该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垂下了眼：“那戚非罪……”

“如果我让你去杀了他，你能做到吗？”

“吾神，我……”看到伊帕丝淡漠的眼神，伊法卡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满心苦涩，却无从排解。

他已经不知道他应该如何面对戚非罪，他爱着戚非罪，可伊帕丝是他的信仰，前世他选择了服从伊帕丝，而这辈子，他依旧选择了伊帕丝。

伊法卡尔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定格在决然上。

“戚非罪……”伊法卡尔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随即语气转而温和的不可思议，“我早说过，你是自找的，谁让你……”他顿住了，手狠狠的拍向桌子，直接将桌子拍成了粉碎。

“戚非罪、戚非罪！”伊法卡尔浑身发抖，他已经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绝望，亦或是……恐惧？

第二天，戚非罪毫不愧疚的拿着韶伊斯给他的一些钱币，继续上街乱晃——天知道他现在已经无聊的冒泡了，打打不起来，谈判也谈判不出什么名堂来，还不如去次域里干一架呢，至少看那些华丽的招式看的也挺过瘾的。

至于韶伊斯一个人呆着会干什么……戚非罪冷笑，跟他有关系吗？这家伙还是晾晾好了，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应该做什么。

在一家卖各种刀剑的店里，戚非罪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下一把刀光滑的刀刃，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容已经让这家店里的老板和他的女儿眼神冒光了。

思绪乱飞之后，戚非罪还是忍不住想到了昨天提到的绝云一族。

前世他身为华中区帝王，很多人都忍不住怀疑他除了依靠武力还有身边一圈男人的帮助，还有什么帮助了他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