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那腿昨日踢蒋门神时威风好用,如今对上练赤光则半点用处也没有,被练赤光两条手臂箍住他的大腿,半点动弹不得,只剩下两条小腿在练赤光背上一点一点的,两只船一样的大脚片拍在那骑手赤裸的背脊上,打得啪啪直响,便如同鸭子拍水一样。
可恨那练赤光此时既占了他的身体,犹不放过他的面皮,眉开眼笑竟曼声长吟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乃是一首极其粗浅的诗,武松虽然只是识得一些字,但也听得明白意思。此时他兀自抻着脖子仰天长叫,粗壮的脖颈向后弯得如一张弓一样,两片大脚掌止不住地仍在半空中扇风,只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只正被人灌肠的肥鹅,两个翅膀被缚在后面,掀动不得了,只把一个肥白的屁股对着人,让人往里面尽情塞东西,做成酿肠蒸煮了吃。
武松被主人家干得熟了,哪消片刻功夫便将里面塞得饱满,直把武松胀得如同馅料瓷实子一般,他下面被堵得纹风不透,仿佛生生要憋胀死。
武松一个被捆缚的身子便在床铺上辗转扭屈,哀鸣得宛如绝唱,凄厉地叫道:“恶贼,你便是看我作好汉气不过,学那小人眼红,生生要这般摧折英雄豪杰!”
练赤光看了他这英雄失路的悲愤样子,便笑道:“你又是能容得下好汉的人么?但凡见到一个硬汉你便要去打,你不但是要作天下第一个好汉,你还要让世上只有你这一个好汉,你才是最厌恨好汉的!我只是将你放在枕席间玩乐还是好的哩,起码不曾打骂于你,也不曾绝了你的饭碗让你投外乡去,好端端把你养在府里,你还要怎么?我与你说,今日这一顿棍棒还是轻的哩,如今你正自以为得意,让你捱得重了你也不服气,等过几日我让你见了结果,那时再将你这痴汉弄死,看你如何熬!”
武松挣扎着身子叫道:“何必等到日后?索性今日便打了倒干净!我不要留这一顿‘寄库棒!’寄下倒是钩肠债,几时得了!你如今且放马杀来,要打便打毒些,不要人情棒儿,打我不快活!”
练赤光被他逗得笑了起来,道了声“不知好歹”,胯下加了力便狠狠冲撞起来,专拣那刁钻歹毒的地方折磨,不多时便把武松舂捣得再叫嚣不得,仰躺在那里哀哀直叫,如同垂死的天鹅一般。
武松被练赤光关在房中锤炼了几天,纵然他如猛虎一般强健,也弄得腰腿有些发软,口声也缓了下来,将那日醉打蒋门神的兴奋削了一截下去。
这天练赤光拉着他坐到桌子旁,那桌子上放着一大面水晶鉴,看镜子边缘镶着的银龙框子,武松便认出这竟是从前自己在地牢中用来观看飞龙被人淫戏的那面镜子。
武松一见这面镜子,心中便发抖,觉得这镜子仿佛是专通魔窟一样,照出来的都不是好事,而且镜中形象实在太过逼真,便如活生生在自己眼前演着的一样,只怕练赤光使个法术,真能让里面的东西钻出来,又或者将自己弄进镜中去,那可更可怕了!
武松本能地知道这一回又不是好事,果然练赤光笑道:“武二,你只道自己没做错事,还给人帮了大忙,你如今便看看此事结局到底如何!这一番我让你更好受用些,连声音都给你放了出来,你连看带听,便如在现场一般,可是够滋味!”
然后练赤光的手在镜面上一拂,武松便看到几个仆役从一乘轿子上架下一个人来,那人身上穿著一领青纱上盖,细眉长目,面容端正,皮肤白净,不是自己的施恩兄弟是谁?只是此时施恩形容十分凄惨,只见他两只手反背在后面,被一条麻绳在腕子上缠了几道,一张往日喝酒吃肉吆喝号令的嘴里面如今塞了一团布,堵得他呜呜闷叫着却说不出话来,一张脸唬得黄黄的,一双眼睛不住往左右看着,似是巴望着有人来救命。
武松看了登时大怒,叫道:“谁绑我的兄弟?”
练赤光笑道:“是你惹不起的!你且往下看!”
再看那施恩已经被带进一座大花园中,两旁的仆役将他脚不沾地地拖到花木丛中一处高楼下,施恩一抬头看到那楼房,登时便吓软了身子,如同要进阎王殿一般,吊在左右架着他的男仆手中只顾发抖,便如同弄吊环一般。武松顺着他的眼光也去看那楼,只见门首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鸳鸯楼!”
高大健壮的仆役笑着就将他架进了门槛,然后顺着楼梯便把他拎上楼去,到了二楼一间宽大卧房,把施恩往床上便放,也并没有推倒他,只把他的屁股往床上一顿,让他坐在那里。只是施恩如今没了骨头一般,被人放在床上后上身竟往下堆,好在旁边便是炕桌,他身子这一软竟正靠在炕桌上,总算没有向后仰倒,好悬便自己横陈了。
武松见施恩如此没胆量,不由得便要生气,正在这时从外面来了两位大人,身上都穿的气派官服,非是都头管营服色可比。那两人都是三十几岁年纪,面容威严身姿轩昂,而且还都是武人风范,走起路来大踏步虎虎生风,武松在镜外都听到了靴子踏在楼板上的声音。
施恩当然更加听到了脚步声,登时一张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