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鱼干,小司猫的内心完全是风卷云涌,不仅仅是因为沐突如其来亲他的举动,而是,刚才沐在亲耀司的身体的时候,身在猫的身体里的小司猫也能感觉到那种感觉!
第一次还以为是错觉,等到第二次时,它才能确定这份感觉没有出错。
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灵魂和身体是相互沟通的,所以才能感觉到这些么?可是这么解释的话,先前无论是打针、按摩或者是别的什么检查,他却毫无感觉……
百爪挠心似的,他内心挣扎得厉害,想要沐再亲床上的耀司身体一下,让他再认真判断判断,又暗暗地唾弃自己的想法:把自己主动送进狼嘴里这种念头实在太糟糕了!
漫不经心的后果是,不小心吃鱿鱼干吃得太多了,而后因为口干喝了不少水,从没吃过这么多,肚子涨涨的撑得难受。
“怎么吃了这么多?”趁着这段时间,处理下手头上积攒的工作的沐,察觉到这种情况时,小司猫已经躺在沙发上哼哼起来。
听到沐的问话,他装死似的翻身趴在沙发上,捂住耳朵。
脚步声渐渐靠近,整个身体被轻柔地抱起来翻了个身,小司猫被沐抱在怀里,轻缓地揉着肚子,舒服地让他丢掉节操放弃内心那么点儿挣扎,安然享受这一份体贴。
下午时分,宫崎政一不期而至。
他脸上带着几分倦色,见了沐之后冲他摆了摆手,直接走到宫崎耀司的床边,看了一会儿,等沐走到他旁边时,并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耀司,开口问:“听说,今天你按铃叫风间医生了?”
双龙会的暗线肯定将消息传了回去,至于为什么宫崎政一会出现在这里,并再拿这个问题问沐,原因只有一个,关心则乱。
沐组织着语言,将他叫医生的原因说了下。
为了防止给了希望之后再打破,再加上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眼花,他的用词很保守,当然,绝对是要省略自己偷亲耀司这件事的!
宫崎政一听完,默默不语。
小司猫偎依在他的脚边,蹭了蹭,在这个时候,身在猫的身体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静静地站了许久,宫崎政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转身,抬手拍了拍沐的肩膀,说:“辛苦你了。”
“啊,不辛苦,不辛苦的……”头一次和耀司的父亲这么亲近,沐有些受宠若惊,向来人中精英的他也免不了手足无措起来,好半天才冷静下来,说道,“伯父能给我照顾耀司的机会,我很感激,我想我们希望耀司清醒过来的心意是相同的,耀司也一定会醒过来来的。”
宫崎政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叹道:“你很好,若不是……”
——若不是耀司看上的伊藤忍那么不堪信任,甚至屡屡对耀司造成伤害;
——若不是耀司身处于这种让人始料不及的情景之下,而沐表现出的言行举止足以让最顽固的人心生动摇;
——若不是……
只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临走之前,宫崎政一拍了拍沐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后只对他露出一抹笑意,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而得到了耀司亲人无言肯定的沐,仿若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起来。他当即决定当晚就把住处搬进病房的外间,只要耀司醒过来,他就能发现!
而被两人忽略的小司猫,也默默地打了鸡血:等我努力找到醒过来的办法……哼!!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只小猫
入夜,医院里渐渐安静下来。
高高的楼层之上病房灯光陆续熄灭,只有走廊和少数病房的灯光还亮着,整座高楼在夜色中弥蒙,被都市灯光遮掩了光华的星子寂寥地躲藏在云尘之后,月色晦暗不明。
高级病房的准备很周到,医院里的护士们麻利地替他收拾好了空床,被褥枕头一应俱全,阳光晒得温暖蓬松。除此之外,洗漱用品也准备的周全。
沐洗漱过,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他手里拿着本出自约翰·休伊之手的《萨姆·沃尔顿自传》,却半天没有翻动一页,这本零售大亨的财富故事完全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别处。
——这还是他头一次和耀司单独共处一个夜晚!
他捏着书页,印刷的字母密密麻麻地让人心浮气躁,他努力了几次,都无法让自己专注,最后,索性扔了书,暗暗嘲笑自己的虚伪:早就不应该这么装模作样!
屈服在自己的心声下,他起身,走到耀司的床边坐下,手指动了动,握上了宫崎耀司的手。
手掌温凉,握着他的手,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满足感。
原本睡在沐枕边的小司猫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的身侧,圆溜溜的大眼盯着他,看得沐的内心冒出一阵心虚,偏偏又不知这心虚从何而来。
本想用鱿鱼干将小司猫诱哄走,谁知,早已吃饱喝足的小司猫这会儿根本不受诱惑,反而用一副“愚蠢的人类”的神情高傲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