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谁送你?”她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责问。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
陆路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深吸气又用力地呼气,如此反复好几次。最后,她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牵连吗?”
“我们之间没牵连。”我马上急切地回答,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那急切味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你……”陆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她又有什么立场来说我、管我呢。
我撇过头,艰难地拖着行李箱从她的身边走过。头顶的太阳亮得令人晃眼,像火一样烤着大地,我却感到天地是黑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车站的人声糟杂,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但是我却有一种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走着的感觉。我明明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可又感觉不到这些人的存在,我连自己都觉得是游魂一样。我到底怎么了?我在心底问我自己。
走着走着,突然我被一个人拉住向后拖,我回过神来一看,一辆大巴从我面前开过。我回头,看清拉住我的人是陆路。
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行李箱,将它扔起了车后面的箱子中,她把我往车上拉,说:“在你伤好之前,我是决对不会让你离开的。欧阳航慈,你给我听着,你是被我撞伤的,我必须对你负责到底。”
我抵住车门不让她打开,我瞪着她,说:“你是不是有病呀?因为一个梦就这样像疯子一样缠着我,你不感到好笑吗?”
陆路像没有听到一样,她说道:“上车吧。”
“我不上。”
“别让我用强的。”陆路说。
用强的?我打量着她,大概一米七的个头,比我高了一截,但是她太高挑了,给人一种很瘦弱的感觉,不像我壮壮的。我慢慢地走向车尾去提我的行李。陆路趁我走开的时候打开了车门,跟着我便被她拖了进去扔在副座上,一眨眼的功夫连安全带也给我系好了。
我讶异地看着她,她学过功夫?!陆路坐上车,发动引擎。我回过神来,叫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放我走。”这算什么?绑架么?!
陆路没有吭声,只是脸很沉,身上散发出一股山雨欲来之势。
“你听到没有。”我对她吼道。
陆路将车靠在路边,然后定定地看着我,问:“你真的把我忘了吗?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语气幽怨至极。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说。
叶落了,但根还在。心死了,人还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