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夫人立刻把她拥在怀中,娇柔的小手不断轻扫她的头颅,口中是像慰藉心灵般的乐曲,温柔好听的传入水月的耳朵中,这般的呵护感觉,更使水月更放肆的大哭着,她哭得嘶哑的也牢抱着伯母,边哭边嘶喊「伯母...伯母...我很痛苦...我真的...真的觉得...很痛苦...你教我...我应该怎麽做...我到底要怎样做啊......」
「乖,乖,先别哭,你一整晚都在外面,一定没睡过了,伯母先你回房间,我命人去打些热水给你洗澡。」
古夫人牵着水月拖进屋里,沿路的下人见到水月这个样子,不禁也有关切之情,少奶吩咐的事都马上去做,园里又牵起了急忙的气氛,他们打水、烧水,还弄了点清淡的粥打算待会一起送过去。
不久,水月房里多了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冒出蒸气的热温水,见到水月的哭得呆纳的样子,古夫人痛心的替她脱去衣服,拉着她下去水中,还替她解开发带,把柔滑的长发重新梳洗...
水月被温暖的热水微丝暖烘了心湖,她才真正从黑洞的世界中抽清回来,她静静地盯着水中的花瓣,感受古伯母温柔地为她梳理长发,她感到恩惠,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幸福了,她再无所求...真的,她得到的,已经足够了。
她伸手把发丝上的小手抓住,轻轻的把它贴於脸上,脸上温柔一笑「伯母,在你身上,我感觉到娘亲的温暖,那些年来,真的谢谢你。」
「傻女孩,你小时候很可爱、很精灵也很聪明,伯母一早把你视为己出的,唉,谁叫自己没福份,只有天朗一个儿子,你可知道我多麽想要个女儿,像现在这样替她打扮呢!」伯母轻笑说着,眼见水月似乎平静了就放心了。
「哈,我可记得伯母把天朗打扮成女孩子呢!还被伯父骂了一顿。」那一次是古大哥唯一穿过女服吧!她记忆犹新,他女装的可爱样子还深刻的在脑海中。
「哦!断儿还记住啊,幸好被老爷骂一顿,要不然天朗长大後变娘娘的就糟了!」古夫人扶着水月走出水桶,把一块大布包住水月,以免着凉。
「以前...真的很快乐...可惜...我已经不可以拥有了...」水月小声地说...眸子又再出神了。
「啊?断儿,可惜甚麽?」古夫人忙着替她穿衣,一时没注意水月在说甚麽。
「没甚麽,我说我有点累,想在房里休息。」水月很快回神,强意牵出一抹笑着回答。
「嗯,那也好,你该休息了,看你眼睛哭得很肿,桌上有些水煮蛋,睡之前先敷一下,会很快消肿的,伯母先出去了。」
待下人们把木桶搬走,把房间收拾一遍把门关上後,水月一直温柔地微弯的嘴角瞬时跨下,装精神的眼睛也不禁沉垂了一半,她坐在床边并没打算真的要睡,她只是觉得心灵很累、很痛,它们都压迫住她脆弱的心房。
忽然,她掌心下触摸到似是纸条的手感,她这才底头一看,原来她手心的确是压着一张显淡黄的纸条,上面的笔迹她是第一次瞧见,但纵使才第一次瞧见,依纸条的内容,她已猜出写纸条的人就是绝剑。
“今晚,湖边一见。”
纸条连落款也没有,水月感到好笑,绝剑会否对她太高估了,她真的觉得她见到纸条後就会知道是她吗!她怎麽会这麽有自信!
是啊,她很了解她,她的一切,绝剑全都感觉得到...
她原本以为她们会待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可现在,甚麽都粉碎了,甚麽幸福,甚麽快乐,那全都不属於她拥有...她与她,在那天开始,便注定是敌人!
水月痛心的恨心肠,她捏紧拳头,把那张纸条蹂躏於掌心之上,眨眼之後,纸条化成一堆灰尘从她缓缓张开的指间流走,本来还柔似皎月的眸子顿时回到背负仇恨时的冷漠,她把身体坐缩於床角,双手抱膝,把脸埋在膝间。
她露出一双冷漠痛恨的眼睛,没目标的瞪着前方,她活於仇恨之中,等待今晚的来临。
古夫人离开水月房间後,担忧的神绪才正式浮现开来,才一个晚上,怎麽断儿会变成这样,而且老爷也不见纵影,两件事看起来发生都很突然,甚至连天朗到现还没瞧见过...
她原来想去找找天朗是否还没起床还是外出,怎知才拐过弯,就发现古孤桦坐在园亭里。
「老爷,你去了哪?怎麽都不见人了!」她急忙快步走过去,他身上有点儿脏,不过看起来还好。
「哦...夫人,是这样的,昨夜看了一会儿书就累了,但又不想休息,便想着出去走走,走到湖边刚好很累,就坐下来休息,怎知看着星星就睡着了...对不起,夫人,害你担心了。」
古孤桦牵住她的手疼惜地抚动,虽然他爱上了水月的娘,但眼前的夫人,也是他很爱、很疼的女人。
古夫人一听就知道他说谎,新蜡烛还是新的立在烛台上,但她相信他说谎一定是有不能说的原因,她对古孤桦很了解,他是个尽责的丈夫与父亲,甚至事都会坦白告诉她的。
「老爷连披风都没有就在湖边那儿睡着,当心冷病呢!待会我叫张嫂弄点暖胃的烫水给你喝。」
「嗯,还是夫人你很关心我...」古孤桦少有的把她拥於怀中,若以往,都老夫老妻,他一定不会这麽做,可此刻他很想抱着她,想让坏透的心灵暖和一点。
「哟!老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