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该是这个死法!”鸭子终于愤怒地抬起头,对上卢瓒戏谑的眼神。
愤怒让鸭子的双眼透着火苗,照亮了那一双黑眸,卢瓒的心突然剧烈地跳了一下,他微微怔了怔,不解地说:“都是死,有区别么?”
鸭子瞪大眼睛,他发现自己这二十几年简直是白活了,他明明占了理却每次都让卢瓒堵得哑口无言。他有好多话想要说出来指责卢瓒,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把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卢瓒将鸭子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觉得对方十分有趣,甚至是……可爱。
他明白鸭子的心情,可他卢瓒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主张,力求做到果断干脆,不留后患。而王雅璞,必须尽早习惯他的这种方式。
比起安抚,不如用事实让对方明白无法反抗就只能接受。
他轻轻拍了拍鸭子气鼓鼓的脸让他回神,然后一手抓起他的胳膊,将他生拉硬拽出了车厢。
卢瓒的力气很大,鸭子就像一个木偶一般被他牵扯着拉回来他们自己的那节车厢。坐回自己的位置后,他仍然是云里雾气地脑袋发晕,直到到达目的地。
下了车后,卢瓒发现鸭子这一个月来好不容易卸下的对他的戒备,又重新竖立了起来,甚至比以往更甚。
比如这时,鸭子头冲前快步走在前面,就像身边没卢瓒这个人似的。
但卢瓒毫不介意,相处三月,他早已摸透了原本就不复杂的王雅璞。来日方长,就让这小东西先耍耍他那小性子吧。
现在已经临近五月,气温适宜,而在云南这种四季长春的地方,越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越是风景秀丽。
鸭子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卢瓒则是长袖衬衫,两人轻装走在鸟无人烟的山野间,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几乎像是出来郊游的。
跟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几乎赶得上一月一会了,鸭子现在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没有担忧也没有期待和兴奋,他只想赶紧把事办完,他现在真是不太想看见卢瓒。
这次的山路走的比较远,鸭子带的卫星导航仪还不如卢瓒的直觉好用,而这野外比起前两次要难走的多。云南这边地形较复杂,山石林立,这地方又是没人来过的,所以还需要时不时地攀爬翻阅,这对鸭子来说就有点困难了,尤其是他那条伤腿还会偶尔抽痛一下。
鸭子看着面前大约五米高的石坡顿感无力,这种时候又是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了。
果然,卢瓒一把拿过他的背包然后横抱起他就跳了上去。可是经过火车上那事,他总觉得卢瓒身上若有若无地泛着一股血腥味,尽管只是心理作用,还是让他反感两人之间的直接接触。
“谢谢。”鸭子下了地就跳出去一米远,拿过背包就直接往前走。
走了大约有两个钟头,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比起环形墓和地下石墓,这次的副本有点另类——
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直径大约有两公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