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将军来了。”帘子被掀开,外面的侍女说道。
封不染一下坐起来,心口也不疼了眉头也不皱了,那模样看起来好的不能再好。
徐漠知趣的出了马车,但行程不能停,就坐上赵永昼的马,一行人的速度稍微慢了点,但还是在缓缓前行。
马车里,赵永昼还没取下帽子,就已经直扑进封不染怀里。
“莲华……”他抱着那人的身体,轻声低喃。
封不染揭下他的帽子,手摸着怀里人的下巴,扣着让他抬起头来:“胆子不小,竟敢直呼家主的名讳。”
赵永昼鼓鼓腮帮子,黑色的大眼睛水雾朦胧:“我又不是你们封家的人,你是家主也管不着我。”
封不染微眯双眸,流光暗藏:“令牌都在你那儿,还说你不是我的人。”
“我就不是你的人。”赵永昼笑着,在他怀里拱了拱,蹭掉鞋子,双腿一伸蹿进被子里。
几乎在他接触到温热的被褥的那一刻,唇上就被攫住,被疯狂的索取。唇舌相互缠绕,从最初的疯狂,到几近克制的温柔依偎。
“听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吃饭。”封不染的手在赵永昼的腰腹之间游走,声音有些沙哑。
赵永昼被摸的咕哝了两声,“胃口不大好,吃了就想吐。应该是最近压在心上的事儿太多了,过了就好了。”
封不染的下巴抵着他的头笑,“你要是个女子,我就该欢天喜地,自己是不是要当爹了。”
“你好不正经。”赵永昼笑着拿膝盖去撞封不染的腿间,被封不染捉住腿,转而搭在自己腰上,覆身将人压在身下。
“不不,这是在马车上呢。”惊觉后腰探入裤子的手,赵永昼连忙阻止。
封不染倒也不是真的要做,他当然分得清情形。叹了口气,唇抵在赵永昼耳边道:“好生照顾自己。”
“嗯。”
两人耳鬓厮磨一盏茶的时间,赵永昼从马车里出来了。
“徐先生,有劳了。”接过徐漠手中的马缰,赵永昼笑着说道。
徐漠瞅了瞅他的脸色,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见惯了生老病死,徐漠本就漠然生命。更何况说出去之后也无救,那他何必说出来,惹得他们伤心呢。
后来封不染的心情一路都很好,再不喊心口疼。徐漠在金陵下了马车之后,车队就径直往香洲而去。
赵永昼一回到京城就感觉情形不对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隐约的燥热之气,而且带有血的味道。
他熟悉,这是开战的前奏。
宫中传出消息:容和帝病危。
赵永昼赶到宸王府的时候,容佑正准备出门。铠甲,佩剑,战马。
赵永昼上前:“殿下如此打扮进入宫廷,只怕不合适。”
“这都什么时候了!城北囤积的军队已经开战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上马!”容佑怒斥。
“殿下!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行事,难道殿下想血洗皇宫吗?!”
“难道你以为不流血可以终止这场战争吗!笑话!”容佑翻身上马,长鞭挥出,绝尘而去。身后跟着王府亲兵。
赵永昼深皱着眉,只得翻身上马跟上去。路上他已经通知了封寻和封岚印,想必现在二人已带领军队从军营出发。说到底,赵永昼虽然不想看见太多伤亡,但这场战争也只能用武力镇压。
北宫门外,对峙着两批人马。
大皇子一派的几位将军带着各家人马,大将军赵永德首当其中。赵永昼驰马经过时,与大哥的眼神有短暂的相视交流。
而千牛卫羽林卫正守在门口,阻拦着这批人。
容奇也是一身铠甲战衣,看着来人,冷笑不止:“二弟,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等不及了吧?可惜,你看你带的那点儿兵,还不够我这边塞牙缝的。”
容佑翻身下马,利剑握在手中,眼神冰寒:“本宫是来保护父皇的,你公然带兵抵达北宫门,已是犯了死罪。”
容奇:“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装。”
赵永昼也下了马,上前紧紧拉住容佑要拔剑的手,低声道:“殿下,要在这里打起来吗?谁打赢了,谁就进去杀了皇上,夺得皇位吗?!”
容佑转过眼,眼睛里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