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只好收功,一把扶住身前的人:“缓口气,喘气。”
赵永昼浑身无力的倒在念一怀里,猛吸了好些口气。这么一趟下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跟在水里洗过一样。
念一叹气:“你身子太虚了,慢慢来吧。”
赵永昼喘息着,大虚脱之后,反倒觉得浑身舒坦了。
歇了一会儿,禅心回来了。念一扶着赵永昼坐上去,“好好休息,别着急。”
那老虎速度快,来回百十里,也就半顿饭的时间。回到营帐,云衡正在熬药。
“去哪儿了?”云衡问。
赵永昼说:“去河边洗澡了。”
“洗澡你带着猫做什么?”
“猫也洗。”
云衡又乐了,笑的直不起腰。“猫、猫洗澡?哈哈哈哈……你这孩子连说个谎都不会。那猫能让你给它洗澡?它不挠死你。”
赵永昼不接他话,抱着猫搁到床上。又走到云衡身边,“道爷,求你个事儿。”
“说。”
赵永昼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我现在这身子不适练武不得劲儿么,你帮我调理调理呗。”
云衡睨着他,“你还真想上战场?”
赵永昼点头,“想。”
“好,我帮你。”云衡满口应下,“放心吧,你们家元帅说了,若你实在有那份心,他愿意给你机会上阵杀敌。”
这回赵永昼惊讶了,“真的?元帅这么说的?”
云衡:“可不是。”
有了封不染的首肯,赵永昼就方便多了。早上找赵煜一起练枪,晚上念一帮他打通经脉,还有云衡帮他调理身体,一些日子下来,效果特别明显。整个人越发精神利落,连个头都看着长。
这天静和要回京了,赵永昼给她送别。
静和说:“刚见你那会儿看你身子还不太好,现在看你结实多了,都快比我高了。”
赵永昼笑着说:“郡主此次回京,可一定要把身子养好了。等仗打完了,我就回去看你。”
两人这般温馨的说着话,可封缓怎么听怎么别扭。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个二十九岁的女子,不像主仆也不像姐弟,像老友。可这俩人,总共认识了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啊。
赵永昼立在营帐门口,目送着京师的马队走远。方才封缓走之前递给赵煜一包东西,这小子这会儿正杵在一边乐呵。
“叔父让你过去。”封寻走过来说。
赵永昼看了一眼,封不染正在跟赵永德站在一块儿,他走过去,“元帅,你找我。”
封不染说:“白五,过来见过赵将军。”
赵永昼心里打鼓,不知这是唱哪出,对自家大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小人白五,见过赵将军。”
赵家大哥点了点头,“嗯,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封不染说:“那赵将军就算是收了这个徒弟了?”
赵大说:“什么徒弟不徒弟,他要是真喜欢耍枪,我顶多指点他两招。封元帅的人,赵某哪里敢要。”
赵永昼越发听不懂了,封不染说:“白五,赵将军的赵家枪闻名天下,日后你多跟赵将军来往,让他教你。”
“是。”赵永昼想不明白,嘴上还是应着。
封不染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先耍两招给赵将军看看。”说完就从旁边的将士手上拿过一杆长枪扔过来,赵永昼忙不迭的接住。他隐约是觉着,封不染像是生气了。
“哦。”赵永昼摸不清元帅这心思,再一看赵家大哥,似乎也不太弄得懂,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赵永昼一抱拳:“那,小人献丑了。”
气势执枪,刺撤挑翻,迅如闪电,疾风在耳,耍的正是那赵家枪。这些日子赵永昼的身体底子飞速增长,身手也就比之前更加干净漂亮,且看他带枪旋身,抬枪上挑,一招虚一招实,进其锋锐,退其迅疾,基盘两足稳健,身随其足,臂随其身,腕随其臂,人枪合一,周身成一整劲。少年身姿轻盈,手执长枪,舞动时如梨花摇摆,英姿勃发。一套耍完,周围的士兵皆抚掌叫好。
赵永昼也十分开心,但他猛然瞅见赵永昼震惊的神色,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