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人掐住心口般、很陌生的情绪,很烦,也让他无所适从。
「喂!我说你慢点!」随苍穹忽高忽低疾行而一路跌跌撞撞的贪魔再度暴吼出声。这家伙听不懂话吗?拖著自己赶路不累吗?「我受够了!你把我封进镜中好了!」别再折腾他了!
「你会在里头兴风作浪。手下败降没有选择的权力。」苍穹答的淡漠,身手俐落地将绳头往自己腰上一缠,不顾风雪打在脸上的痛楚,乘风一跃便攀上邻山的料峭陡崖。
寒玉就在这座顶峰云雾缭绕的山巅,只要再撑一下下他便又可以见著他……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愕然。
曾几何时,他对寒玉的牵惦已如此深,想著念著的全是他──这该是修道人对妖类该有的态度吗?抑或者,他只是因为将寒玉当成了一种责任才会这般挂怀?
「啊──啊──你这疯子──」被绑成肉粽、无法动弹的贪魔一瞄到自己脚下的万丈深渊,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啊!」
天杀的,大半夜赶什麽鬼路!而且还跟野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爬来爬去──等等,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倒楣的他为什麽要被个癫狂、非神非人的家伙像拖尸体一样来回拖行、甩来扔去!
他好狼狈啊!堂堂一个贪魔、贪魔耶!居然沦落到被人垂吊在身後的悲惨命运,呜呜,他无颜面了。
「闭嘴,或者我现在解开绳头。」被他吵到心更烦的苍穹也开始语气不善,威胁出口。
要不是因为寒玉要求,他怎麽可能留下个魔一条命!现在竟还不识相的对他大呼小叫?
「啊、啊!」被他发了狠的话吓了一跳的贪魔在沉静半晌後又低声嘟哝:「雪乌龟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到底哪一点好……」
苍穹闻言没说话,依旧疯狂,动作伶俐地拖著贪魔往隐没在云雾烟岚中的山顶上攀,直到攀上不知因何故而崩毁一块,深深内凹的隐密岩洞前才停了下来。
被甩得头昏眼花的贪魔过了片刻回过神来,打量起面前的穴窟。
洞外是害他数日来陷入深眠的纷飞寒雪,洞内却带著几许暖风,像是和煦春日的清风。
「这什麽鬼地方?我说你又在发什麽癫,要跑不会一口气登上山头啊,省得我受这麽多苦……」抖去浑身霜雪,贪魔抱怨著,在看见面前的人动也不动的蹲在原地时,困惑地绕到他前方。
「这下又变成在发呆了?你真是个莫名其……欸?」话还没说完,在看见苍穹将落在脚边的无数碎纸片拼凑起来後,他惊愕地瞠大双眸。
那样栩栩如生的风神苍穹不是出自雪妖之手吗?怎麽会被撕碎了扔在这里?那人舍得?
望著自己拼起来的画像,苍穹顷刻间竟不知该如何作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