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幸福139
自从发生了面包师罗伯特和杰里的惨剧,一种紧张的氛围一直持续著,然而到了仲夏节的时候,公爵还是命令举行一次盛大的节日庆典。这已经是埃尔弗登基後的第二个仲夏节。在头一年里,由於里亚士王和安德雷卡接连逝世,没有举行任何的节庆活动,包括圣诞节和国王的诞辰都是悄无声息的平淡过去。仲夏节是相当重要并且欢乐的节日,又不带任何政治或者宗教色彩,在公爵看来,这样的节日有助於暂时缓和矛盾。
节日的源由已经无法追溯,但是非常明显的,这一天必然会成为节日。与融海相望的卡斯蒂利亚和安恕大不相同,王国在一年中很长的时间里都受到北面而来的寒冷气候的控制,虽然不会像大陆极北的国家那样出现永夜,但是六月的灿烂阳光还是显得那样可贵,於是每年里白昼最长的仲夏日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节日。
与圣诞不同,仲夏节没有礼拜之类的仪式,虽说要庆祝,也没有按部就班的行程,完全随心所欲乱无章法。从大清早开始,整个伊苏吕堡就成了一个巨型园游会,城中心竖起高大的花柱,到处都装饰著盛开的鲜花,男孩子穿著只有半截裤管的短裤趿著木底拖鞋吹奏著传统乐器在街上游行,姑娘们则著极清凉的薄纱裙子对他们指指点点,有摔跤或者骑射比塞,有舞会或者戏剧,最多的是烤肉宴会。
贵族们则受到了公爵的邀请参加城堡里的聚会。这还是安德雷卡的生日舞会之後埃尔弗头次见到这麽多人,有些是像公爵的随从们那样心里颇不屑於他的,也有很多是像伯爵普罗克特那样全心拥护他的,不论内心的想法怎样,这个时候都带著热情洋溢的笑容来觐见他们的国王陛下。在冗长的问候寒暄结束之後,埃尔弗已经是精疲力尽。在今天这样的混乱节日里,他不必扮演主人的角色,很顺利就找了个理由回去休息。
穿过熙熙攘攘的庭园,走进阴凉的回廊,才发现从早上开始苛布里耶就一直没有出现过。最开始曾经非常不习惯这个人时刻不离地跟著自己,终於完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孤独感立刻勒住了脖子让自己喘不过气来。之前能够享受一个人时的清静,原来是因为有他的陪伴。想到近来跟苛布里耶之间的尴尬,只能无奈地叹息。公爵大概正在某个地方享受吧,美酒或者新看上眼的少年,而自己可以放心地躲到阁楼上不被他发现。
走到四楼,经过自己的卧室门口,顺著走廊走到尽头就是通向阁楼的小楼梯,可是还没走过女眷休息室,就听到小房间里传出低低的喘息声。大概是仆人在偷情吧。埃尔弗迟疑了一下,可惜通向阁楼的路就只有这麽一条,踮起脚尖快步走过去,未必会被注意到,而且就算里面的人看到了自己也不会在意。
☆、小王子的幸福140
这层楼上本来就可以算是国王的私人空间,埃尔弗想要在什麽时候在这里做什麽应该完全是随心所欲。可是如果埃尔弗能够预知那情景,就绝对不会在那个时候走过那条走廊。他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自己的卧室的对面肆无忌惮,让他避之不及。
那间小小的休息室,门没有关,而是大敞著,那两个人不是躺在角落里的小床上,而是明目张胆地站在门口。一个男孩子双脚离地全身悬空被按在门扇上,上半身胡乱裹著一件来不及脱掉的睡袍,两条腿光捰著缠著一个男人的腰。那个男人衣服虽然凌乱,却还勉强挂在身上,只是裤子被拉低了些,一根东西插在男孩子的体内卖力地进进出出。那男孩子似乎全身的骨头都已经软掉了般,头斜斜地仰起,高高低低地没命地申今。抱著他的那个男人却一抬头就看到埃尔弗,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见鬼一样的惊恐神情。这张脸埃尔弗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正好就是苛布里耶。而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的男孩子一头浅亚麻色的头发,是公爵的男宠伊莱亚斯。
埃尔弗的惊讶绝对不亚於苛布里耶本人,一时间不知所措,呆了两秒锺,埋著头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听到两个人慌慌张张地整理衣服的声音,觉得自己还要上楼去的话实在不太对劲,又转过身快步往通向楼下的那一边楼梯走。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过走廊紧追著自己而来。埃尔弗心乱如麻,听到那穷追不舍的脚步声,就好像是刚才那不堪的画面在身後追赶自己一样,加快脚步急匆匆地逃。
可是苛布里耶个子比他高,动作又比他快,才走到三楼就已经追上了他,在他背後低声喊:“陛下,请等一等。”埃尔弗不理他,他就赶上来抓住了埃尔弗的手。
苛布里耶的手握得很紧,像铁钳一样,并且掌心非常烫,埃尔弗被他抓著很窘,不想拉拉扯扯,只好在阴沈沈的楼道里停了下来,说:“放开。”
苛布里耶急得心里像著了火,恳求道:“陛下,求你听我解释。”
埃尔弗说:“我不想听。留著你的解释,不要讲出来脏了我的耳朵。”
苛布里耶果然语塞,急切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要解释什麽,没头没脑地说:“我跟伊莱亚斯没什麽关系,只是憋得实在受不了,他又不会拒绝我而已。”
埃尔弗说:“你疯了吗?他是公爵的。”
苛布里耶说:“这真的没什麽。公爵从来不会在乎这种事情,就算知道我碰了他的宠物,也不会介意,宠物只是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