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有些感叹,她的大小姐变得比较有人性了,这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也许,兰容止自己并不知道,她在培养一个致命的弱点——像她们这样的人,多一份弱点,就多一份危险——若真是这样,也就能解释何以兰容止反复、纠结、无常的心理和行为了,她喜欢胭脂,却又怕她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弱点,她抛弃她,却又舍不得真正的放手,一旦她出现真正的危险了,她便火烧火燎起来——
真是的,至于么?这份值不值,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比谁都明白才是啊!
锦葵心里思绪百般,脸上没露出半分,兰容止一言不发,妆容精致的脸上越发显得阴抑,锦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大小姐....欲言又止,只怕任意一句话都会让她如火上加油,兰容止却似知道她要说什么,用眼角余光轻扫她一眼,低头,看着自己腿上交叠的手,轻轻的开口,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锦葵,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吗?”
锦葵恭敬的点头,“知道!”她自小被训练成她的保镖和助手,她的职能,除了照顾她生活起居,还有就是....保护她!
“那就好!”
锦葵沉吟,终究还是说出心中的忧虑,“我明白大小姐意思,只是,这未免太冒险了吧?大小姐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胭脂小姐....”
兰容止抬头,目光冷凝,一字一句,带着斩钉截铁般分量和气势,“这就是你跟在我身边的原因!我很喜欢胭脂,不能让她有事!”
锦葵心脏一收,“是!”
☆、第39章游戏
锦葵脑海飞快的转着,她在回想:兰容止有喜欢过谁或是说有喜欢过什么吗?
依稀、仿佛、好像....没有!
她为人冷凉无情,个性可以说相当的乖僻,她不大喜欢接近人也不许别人过于靠近她,就连她父亲,她也是一副可有可、无不冷不热的态度,其他人就更不说了,所以,胭脂的出现和她存在的方式,曾经令她相当的惊讶,这是头一回见到兰容止如此的接近一个人和允许别人接近她,这种亲近,甚至更大程度的超过了她这个服侍了她十几年的人,而这不算,更让她吃惊的在后头,兰容止竟然是用那种方式“亲近”小鬼,这对一个有着怪异的心理洁癖的人来说,这未免来得太诡异了,她得知时,当真只能用“震撼”来形容,这的确不像兰容止,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告诉她那个人是不可能说谎的,这并没有意义,那么,只有三个可能了:真的,假的,半真半假,到底是哪一个,就不得而知了。
锦葵曾经很深层次的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是最后又被自己一一否定,若兰容止知道自己身边有内奸,故意在人前演戏制作出一种别有用心的暧昧的假象,让人误会胭脂是一张可以要挟她的有力的王牌——那的确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这也能解释为何她可以扬言胭脂死活不重要,可问题是,这于揪出内奸无济于事,而且,她是真的怒,那种太岁头上被动土的震怒——可见,这出乎她的意料,可见,假设她真是在算计谁,而今次的事件,绝对不是她的目的——如果是,那就未免太神乎其技了!她的大小姐固然厉害,可还没到这种地步,那结论是,她真的喜欢胭脂?
锦葵曾经揣测过这种心理,并且开始确信这种揣测,可兰容止一句话,又把她这种确信推翻了,像兰容止这种女人,不是说她不可以、不会喜欢上别人,但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她这个人,说一句话,也要转几十个圈,里面不知道多少波浪暗坎,太过直接,总让人觉得....对,不真实!
就好像一个耍惯了阴谋的人,忽然说要跟你开诚布公一样不可信!
锦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错了?她是不是又被自己的推测和想象蒙蔽了眼睛?她是不是又被大小姐的一些狡猾的小把戏欺骗了?
如果可以,锦葵真想问个清楚明白,可是她不能,她没那个资格,所以她只能一如既往的在心里嘀咕,然后脸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锦葵告诉自己,该来的总会来会知道的也总会知道,不急于一时,现在重要的不是她喜欢不喜欢谁,甚至也不是她的阴谋诡计或是目的居心,而是她的安全,她跟阿武,身手而然也算是一等一的,只是,再好的身手也比不上枪支弹药,若兰容止出了什么意外,她难辞其咎——她已经明白的说了她带她来的目的和意义,换句话来说,就是她拼死也需保全她!
现在想来,那件事也许是荒唐的,她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简直就像自己陷害自己一般!锦葵心想,事已至此,只能见步行步了!
祈祷,一切顺利平安吧!
车速忽然缓慢下来。阿武回过头来,压低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紧张,小姐,前面查车!
一个年轻的交警向他们做出了“停车,接受检查”的手势并走了过来。
阿武等着兰容止命令,锦葵也看着她——她们的车,是不可能接受检查的!接受不得!
兰容止脸色微微的变,怎么这个时候出这种麻烦事?
“小姐....我去打发他?”
交警走近。
兰容止微微抬眸,“别惹麻烦!”
交警走过来,轻轻的敲了敲窗,锦葵看了兰容止一眼,缓缓的将车窗降了下来,交警俯□,说,“抱歉,中午我市发生一起银行抢劫案,我们奉命检查过往车辆,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