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锦葵意味深长的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尤其老爷不在,她就更忙了,她那个人,一旦工作起来,总是废寝忘食,你可别生她气啊!”
“不会!”胭脂低着头,轻轻的说。又抬头,有些犹豫的望着锦葵,“锦葵小姐?”
锦葵扬了扬眉,等着她发问,然而胭脂博得了她注意,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一脸欲言又止,锦葵只得问你要说什么?
“今天....仓库里的那些人....都会....那个....”
锦葵一愣。心想你还真有心情管别人的事,没好气,还是笑着说,“这是帮里的事,胭脂小姐还是别操心吧!”
“那些人....有些人....不是坏到非要杀掉的....”
“帮里的事,我不管的。”锦葵推诿。
胭脂猛地抬头看她,“可是兰容止说交由你处理的。”
锦葵忽地有些怒火,这些怒火几乎要蹿出喉咙,“胭脂小姐善心,我们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该怎么处理还是得怎么处理,虽说是我处理,主要还是得看大小姐意思的。”有本事你就叫兰容止放了,扯住我问三问四算什么?
胭脂低头默默的喝汤。锦葵心想你呆在这里呆不久的,你怎么呆得下去,这里几乎每天都死人,不死人也有比死人更龌龊的事,你如何受得了!看着她半低着的细小头颅和略显瘦削单薄的身形竟有一种冷眼旁观的清脆和快感,夹杂着些许像是怜悯类的东西。锦葵又问,学校还习惯么?胭脂“嗯”了声,还好!锦葵便又拉杂了几句,教习的先生教得可还好?要不要换一批?胭脂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说,把教英文的那个先生撤了吧!锦葵几乎要脱口而出为什么,顿了顿,才说,我知道了。我会吩咐下去的。怎么了?他教得叫你不喜欢?锦葵笑笑的看着胭脂,一副温和的柔软模样。胭脂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他叫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不怎么喜欢他!锦葵轻声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胭脂用手托着下巴,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却是摇了摇头,她没说那个老师总是借着阅读、对话跟她说一些诸如你有空么、要跟我约会吗诸如此类暧昧的话,她不确定他是真的在教习还是故意的,只是感觉不舒服,如果可以,那就换一个吧,反正老师很多的不是吗?锦葵心想就算你不说,我要想知道还不容易?只是这小鬼也没看着的单纯嘛,至少要她说老实话她就不肯说!
两人又说了一些学校的老师、同学的事,都是锦葵问,胭脂答。胭脂在饭桌上吃了个七分饱,又加了二分,便说了饱了,不吃了,让她们把饭菜都撤走,锦葵有些走神,还来不及回应,一个女仆看向书房方向的长长走廊,略为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胭脂便淡淡的说,她不吃的,她哪里会吃,不过是为了陪我才说吃的!锦葵一惊,只觉得这话竟似是针对自己而来的,细看她脸又一脸若无其事,又疑心自己多想了。叫人把饭菜撤了,又用通话器报告了兰容止,兰容止把她们放行了,锦葵她们离开了房间,临出去,看见胭脂孤零零的搭着手坐在沙发上,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难以形容的怪异感,在走廊拐角,遇着兰英豪,兰英豪拿着手机在跟什么人说事的样子,声音又急又快,看见锦葵她们,随口问了一句,老二吃完了?
锦葵斟酌着,大小姐没吃,大小姐似乎忙什么事,一直在书房里没出来!
兰英豪“哦”了一声,问道,她找到了?
锦葵有些莫名其妙,兰英豪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挥了挥手,说没事,走开了,锦葵只听到他跟电话的人说挂断了,人往兰容止房间方向走去,猜想兰容止刚才端着看的本子想来是与兰英豪有关了,而兰英豪又是去抄洪四家的人,那册子只怕是洪四的了,江湖很早就有传言,洪四忽然暴起,是因为得到了一笔巨大的不义之财,后来洪四又赚了不少钱,这笔财富累积起来就更加可观了,只是说归说,却从来没有人能证实这个说法的真假,洪四为人谨慎,且多疑,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轻信,加之洪帮颇有势力,别人也无法探究过一二,之所以有流言传出,不过是多方综合起来的推测,江湖人舔着刀口过日子不过为了钱财,若是洪帮真有这笔财富,以大小姐的精打细算自然不会错过,只是....话说,距离事件发生已经不少时间了,不但青龙帮布下天罗地网,还出了巨额悬赏,为什么洪四一点消息也没有?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是江湖人最常见不过的行为,锦葵相信有些人现在比青龙帮更希望洪四死,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洪四手段还是有些的,如果他不死,青龙会的麻烦少不了,这个年,只怕会浸在腥风血雨里过,过得了过不来还未知,还有阿武....他是今天最让人吃惊也最让人意料不及的一个,她以为他对大小姐最忠心不过了,看来,人心这种事,真是永远不要先入为主的猜测!
却说兰英豪走到兰容止房间前,扯着嗓子对着监控器大咧咧的叫,老二,开门!老二....心想什么玩儿在自己家里也弄这么个东西,真变态!
兰容止正在书房里翻看洪四那软皮抄,她已经反复的来回看了不下十遍了,也曾试图用各种方法检验它是否有密页隐形墨水或是各种暗示,但是,没有,或者说她找不到,这看来就一普普通通的软皮抄,但是若是真是一普通的软皮抄,洪四绝不会如此珍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