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衣璃听着,心底的那根弦却也并未曾因为沈墨欢的承诺而松懈,她蹙着眉,越发的担忧起来。“夫人那呢?我跟着你走,已经是选择了背叛她,如今依她的性子,怎么肯这么简单的放我们走?”
“上次在荷塘里捉到的那名黑衣人,已经由钧晟的人手探出身份了。”沈墨欢说着,走到窗边掩下了窗帘,拉着姜衣璃走到床边,双双坐下才继续说道:“据说是收了别人钱财替人卖命,暗中追寻着阮夫人来到中原的。据供说是之前阮夫人手段歹毒,一声暗令之下杀了某家人三十几口人的性命,所以他们不知从何探知七七的身世,特地买人来寻仇的。”
沈墨欢说着,哂笑两声,道:“我本还以为是寻我而来的,还在纳闷我隐藏多年的身份怎的泄了风。不曾想竟是阮夫人的树敌太多,寻仇都寻到我沈家来了。”
“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姜衣璃佯作不满地睨了沈墨欢一眼,随后思索片刻,道:“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做?夫人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就连跟随她多年的义女林悦然她都能狠下重手,可见她的心有多狠。”
“林悦然果然是阮夫人的人?之前就觉得她身份来头不小,她突然一声不响消失了,原来是被阮夫人下了重手?”沈墨欢这时才将身边出现的来历诡异的人一一串在一起,她想了想,才道:“阮夫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七七,我想若是七七不能放下对我的那丝感情,那么阮夫人是肯定不会罢手的。若是她当真不肯善罢甘休,那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姜衣璃一直淡淡的听着,只有这时才深深蹙紧了眉,望着沈墨欢摇头道:“不行。夫人的势力跟手腕我是见过的,所以你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太危险了。”
“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沈墨欢拍了拍姜衣璃情急之下紧攥住她的那只手,以笑安慰道:“实在不行,咱们还有救兵呢?”
救兵?
姜衣璃疑惑的看着沈墨欢,却见她但笑不语,只是握了姜衣璃的手,深深的攥在手心里,温暖于寸厘之间。待得姜衣璃还想再问,她便索性朝着姜衣璃凑近,以吻封缄。
七日后。
绣城大户沈家大小姐二十岁的寿筵,大红的灯笼照得天空都闪着红光,百姓们个个往着沈府赶,想着沾点大府里的喜气,看看难得一见的场景。
全城上下,一派喜庆景象,好不热闹。
寿筵上,沈老爷子宴请绣城有名人士官员齐聚一堂,宴摆数十桌,偌大的沈府顿时间塞满了人,笑声欢呼声响在一起,震动了绣城遂蓝的天空。
沈逸砚与姜衣璃作为沈家的长子长媳,自是一开始就侯在了大堂内接待宾客。
姜衣璃是素爱清静不喜妆扮的人,如今也逼得换了喜庆的一袭绣花衣裙,大朵的花朵织绣下,是繁复的裙摆,一层覆盖一层,长裙曳地,自有一种脱俗大家之气,雍容而不显俗气平庸。与身旁的沈逸砚一身红衫相称,眨眼看去只赞好一对璧人。
直到宾客几乎坐满整个酒席,整个宴会到了最高/潮之处,才见穿着一袭淡蓝色衣裙的沈墨欢从后院走出来。
比不得穿的喜庆的沈逸砚和姜衣璃,沈墨欢显得低调许多。身上的裙衫虽是布料上乘,制作精良,但是在一派艳色衣衫中,难免显得清淡许多。幸得沈墨欢面色如玉如瓷般润白,犹如山涧青黛的眉,含波淡笑的眸,特别是那双藏着淡淡笑意的唇,合在一起衬得一张脸颊美若仙人。
沈墨欢出来的时候正是点燃烟花之时,一时间天迹五彩缤纷,映得沈墨欢的脸更添几分神彩,倒是叫人不知是看天迹烟花灿烂,还是盯住沈墨欢犹如花开一瞬的美丽面庞,目不暇接。
简单朝着宾客们说了几句客套的感谢语,等得酒菜纷纷上了桌,宾客们就开始动了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主席坐的自是沈家一家人,还有绣城太守罗大人和他的儿子,罗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