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时懒去言名节。
笑江湖,红颜易老,盛世常竭。
大梦万年终未醒,捧却盈窗冷月。
爱过了,何如离别。
自比子期三两载,叹瑶琴已远君方歇。
可为我,奏千阕?”
他看着那块平常人决计认不出是什么的玉佩,似是记起了什么旧事一般,微微笑了笑,“被弄成这样,在常人眼中也确实不能算是剑神令了。燕红叶那个女人,总是这么特立独行。你既然持有这样一面剑神令,我便也应止战。你的愿望,我可以满足,但是你手中这一面剑神令,必不能再带出此处。”
萧漠轻声道,“这是我友人之物,我曾说过事毕之后原物奉还!”
他看见翠色的影子,影影绰绰地,朝他俯身下来,“既然你们自己都认不出这是剑神令,你指望在需要用到它的时候它会起效么?”
萧漠低声,“但若他的信物在此遗失,我又如何与他交待?”
“如果你这么死在这里,还用得着担心是否能与友人交待?”杜子规讥嘲地道,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疼么?以你的年纪,骨头似乎不该这么脆。”
萧漠苦笑,“如此不经打,令阁下见笑了。”以手撑了撑地面,觉得身体沉重,断折的骨头随着呼吸一阵一阵地抽痛。他叹口气宣布失败,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一手按住受伤的肋骨,强忍剧痛深深吸气,听见骨头复位的响声。萧漠喘过一口气来,闭了眼,听见杜子规拾起他的剑,纳入剑鞘,将他的手杖放在他身侧,“能站起来么?或者,我可以叫人来帮助你。”
“多谢。”他轻声,握住手杖,“拜君所赐,一时半会,怕是站不起来了。”
杜子规道,“那你就坐到能起来为止,然后离开这里吧。”将一块四方玉牌放在他的左手中,他再一次感到那股森冷的寒意,手指轻轻摩挲,他发现那玉牌上只铭有一柄剑。
“阁下,”萧漠还是微声开口道,“那块玉佩……是我友人之物,阁下方才也曾说过,那玉佩属于红叶夫人。此番回去,我又应如何开口?”
“你会知道应说什么的。”杜子规道,“不过如果你想活着回去,就最好别再说话了。”
萧漠听见杜子规的脚步远去,身上伤痛让他无法站起。他闭目试图调息,但随着呼吸折断的肋骨火烧火燎地痛。片刻有人步入这座大殿,在他身侧蹲下来,“你死了没有?”
他听出是那个孩子的声音,微微偏了头笑笑,轻举起左手中的玉牌,“看起来还没有。”
那个孩子伸手把他拉起来,萧漠因为牵扯到伤处而微微皱眉,那个孩子又开口,“既然他没杀掉你,也不留你吃饭?”
萧漠道,“看来在下还没有那般荣幸。”勉强站直身子,“何况,现在这样子,也实在是不堪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