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着腿睡觉的姿势实在有点折磨人,我开始因为太累了还是很深地睡了一段时间。可是到了下半夜,我就支持不住了,两条腿不管怎么调整姿势都又麻又痛,像被千万根冰针扎着。
痛啊……梦里面的我闭着眼,脑子里一个潜意识的声音不断在咆哮。于是过了没多久,我终于坚持不住,睁开了模糊的双眼。
发暗破旧的小屋里传来一声声不甚清楚的声音,不时的像是有什么在黑暗里狠命地挣扎咆哮,但又无法发出声音。我揉了揉眼睛,似醒非醒地坐直一点。在对面的椅子里,那只叫稀世的防暴犬已经没在了,椅子却倒了,被扔在墙角。
眼睛稍微清楚了一点,于是我坐起来,努力在黑夜里睁大眼睛。可是周围光很微弱,而我又刚刚醒来,所以我的眼睛现在真的很难找到焦距。
突然另外的墙角处传来一声铁皮罐子甩出去的声音,我一惊,看见一只罐子滚到了我脚边。
我吓得一抬头朝那个方向去看,只见防暴犬仰面被什么压在地上,他脖子明显被扼住,两条长腿在狠命地踢蹬挣扎。
小破屋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借着外面一点模糊的天光,我看见一个防暴犬眼光有点恶毒地看着我,那种眼神,简直就是在咆哮:你怎么没睡死过去啊?!!!
压在了他的东西看上去是一个人,可是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人,因为人类眼睛是不会发出那种血腥的红光的!
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我拿起脚边的金属罐子爬起来,朝压住防暴犬的怪物狠命地砸。当时的感觉有点疯狂,我砸着那只怪物,却有种在谋杀人的错觉。可是就算这真的是个人,我下手可能也不会犹豫的。
怪物被砸了几下,但明显受到的伤害不大,可是这却让它发觉到了我的存在。它一手卡住防暴犬的脖子,一边手臂回头一挥。我本来以为自己179的海拔加体格可以挡住这一下,可是结果我整个人竟然像没有重量的纸片一样,被轻易地被拍飞出去了。最后我是后背先着地,滚落到墙角差点昏死过去。
“枪!……”被卡住脖子的防暴犬有点艰难地对我说了一声,从他声音来听,他可能已经在窒息了。我手忙脚乱,爬起来四处寻找枪的踪影,可是周围太黑了,我转着圈地找也找不到。
看着防暴犬岌岌可危的处境,我一股热血上涌,然后就干脆直接扑到那怪物的后背,用一条手臂勒住它脖子,狠命地往后拽。
被勒住的怪物发出嗤一声愤怒的咆哮,干脆转过脸来对着我。它一手抓住我肩膀,然后狠狠地往下一拽。我只感觉到周围一转,然后我就和防暴犬并排躺着了。只不过那怪物对我待遇从优,它没卡我脖子,它用钢造一样的大爪死死按住我胸口。(@f=/i/l/ee???)
旁边防暴犬已经快到极限,我都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喘息里有些痛苦的呻吟。
我只能拼命地往上挺起身,一边勉强用手去掰那怪物卡住防暴犬脖子的手。“你放手啊!!!——”我放声大叫,恨不得伸长了脖子去咬那只万恶的爪子。怪物似乎被我的狠命挣扎惹怒了,按住我的爪子一用力,我立刻胸膛一阵剧痛,感觉到那怪物尖利的指甲勒进了血肉中,那爪子还在收紧,像要在我胸口抓下一块皮一样。(毁了毁了,我养了十八年的完美胸肌肯定毁了!)
手边突然摸到一处发硬的东西,我扭头看,才发现刚才发疯寻找的枪原来就在不远的地方。看来防暴犬也是被偷袭的,还没来得及开枪就已经被打的脱手了。
我毫不犹豫地拿起枪,双手抱着顶住那怪物的脑袋。怪物这时突然低头对我一看,那双发红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一片奇异的情绪。我一愣,竟然忘记了扣扳机。
“别看它眼睛!”防暴犬在旁边嘶吼了一声,然后直接把枪夺过去。
砰的一声,空气里腾起一股硝烟。
那怪物被打得朝后翻滚,然后嘶鸣一声直接夺门而逃。
门外面天空已经接近破晓,东方有微弱且暧昧的红晕弥漫。我和防暴犬并排躺着,各自在劫后余生中喘着粗气。
“呼——得救了,吓死我了……”我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对旁边说。但是这时我却感到眼前一暗,防暴犬已经站起来了。
他面对我站在门的方向,外面的天光给他的身形镀上了一层微红的光晕。
他面对着我,面容冷酷,手中的枪正指着我的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防暴犬枪口指着我,发寒的声音小心而严酷。
“你干嘛啊又来?”我整个脑子有点死机,但是现在更想拆开这防暴犬的脑袋,看看里面什么构造。“不是说了我是人嘛?你怎么又用枪指我?”刚才好歹算同舟共济患难与共一把了,怎么掉头就又是这副死德性!
“少装蒜!”
“……”我算是知道这人的说话逻辑了,威胁人的时候就“少装蒜!”,生气的时候就“你有病啊?”……
“刚才那只吸血鬼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可是他根本就没想要杀你,它是来救你的!”
听完他的话,我忍不住想喷他一脸。“呸!你怎么不说它是我男朋友?”我有点火了,站起来使劲扯开上衣。“刚才要不是最后关头开了枪,我这里能被它掏出一个洞!你才是真有病,你见过有这么救人的吗?!!!”现在我胸口一片血肉模糊,五个指甲扎出来的洞还在往外流血。对面这家伙虽然差点被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