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八卦。徐云帆无奈道:“罗师兄既参与埋伏的一队,就随意安排吧。”
很快将埋伏地点与方式布置妥当,徐云帆佩上扶摇宝剑,便欲出发。
“徐云帆。”罗长风叫了他一声。
徐云帆应声回望。虽前途莫测,他早已习惯,因而与众人只是简单道别,不过,罗师兄这次有兴趣玩煽情?
但见他回头,古华派大师兄眉目洒然,只是优雅挥手:“一路顺利。”
魔教祭司身穿褐色法袍,手持法杖,立在江岸上,沉默望向眼前滔滔流水。
“祭司。”有人前来,是鬼使闫明和圣姑连江月。
闫明报道:“有消息称,正道武者齐聚古华派,却因无法达成推举新盟主的合意,不欢而散。现在古华派门庭萧条,各派都带着自家弟子逃命去了。”
连江月冷笑道:“中原自诩正道,却最爱争权夺利。已被打到家门口了,还做自毁长城的蠢事,倒省了我们的力气。”
“祭司以为如何?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渡江,扫荡中原!渭水以西的小门派皆被我教覆灭,过了渭水,再灭东部的几大门派,统治中原之大业近在眼前!”
闫明说得火热,祭司却扬手制止了他。
二人这才发现祭司表情凝重,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祭司沉声道:“你们太轻视正道,这将是致命的破绽。且不说海宁、北关两战,我教损失多少人手,单说一个徐云帆,故意拖延我大军,我亲自追捕,竟耗时一月都未能将其击杀。”
“祭司……徐云帆似有异术护身,几次以为将其杀死,却都被他苟延残喘。此乃意外变数。”
“徐云帆的确是变数,此变数连连脱出意料,已成心腹之患。所以只要他在,绝不可轻敌。”祭司道,“你所说正道联
盟崩毁,八成是他放出的假消息,莫要中了计策。”
“这……是。”
祭司望着连绵江水,沉冷的双眸多了丝丝暗火:“少祭、法王、左使……现在又加上司命。我教损失之巨,令人痛心!可恨寄命转魂之术局限太多,我救得一人,却救不得所有人。”
二人闻言皆现黯然之色。连江月叹了口气,勉强劝慰道:“同袍既回归血池,成为魔主助力,待魔主复生,必会为他们雪仇。”
闫明忙打断她:“圣姑!”
连江月猛地醒悟,魔主要复生,还需要魔界灵元,而今祭司已将魔界灵元加持到自己身上,取灵元就意味着祭司身亡。她忙躬身道:“是我失言,请祭司恕罪。”
“无妨。”祭司道,“我既使用灵元,就做好为魔教牺牲之觉悟。”
连江月愕然抬头道:“祭司何出此言?”
祭司道:“我与正道缠斗数百年,虽言不分胜负,其实是我教占优。我亦对自己能为有足够信心。但现在看来……我之推断有误。以往战局,乃有心人操纵之幻相。”
连江月与闫明皆听得云里雾里,却不敢打断他的话。
“如果真的只有魔主出面才能实现大业……”祭司还要说什么,却顿住了,转而道:“罢了。渭水将是被动局面的终结!望众人奋勉,毕全功于此役!”
那二人齐应:“是!”
此时,忽有一名魔卒跑来道:“报祭司!正道出动战船,奔我水寨而来!”
“果然来了。走,去欣赏中原最后一战的挣扎吧!”
正道诸派抢在魔教新来,立足未稳之时,发起进攻。
祭司领人上船观看,见正道出动洋洋洒洒数十船只。但由于冬季水浅,船的个头都很小。按一船七八个人来计算,一共也就来了一二百人。
船上各有旗号,当中的大船上打着古华派的旗子,后面却是什么巨鲨派、大刀门、飞鹰帮……尽是没听过的名字。居然还有个旗子写了“五派联盟”。至于天山、崆峒等大门派,皆未露面。
此表象可与正道分崩离析之言相互印证,但……也可以作假。
祭司指挥魔兵出战。
魔教人数虽众,奈何船只还在赶造,已造好的和从江边夺来的也只得二十来条,便先启用这些船只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