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于老板是明白人,这公主的媒做与谁,你我心知肚明。”
“这可是要冒杀头的风险的。”
“你若不应,今日就有杀头风险,不用等来日。”梅香的声音冷得能将人冻住。
“那这笔生意我还非接不可了?”
“非接不可。”
“我是生意人,公主的谢礼究竟有多重?”
“除了那人和性命,任于老板予取予求。”
“好重的谢媒礼。”
“好说。”
“公主还是惜命的。”
“公主怕那人孤苦。”
“既如此,我接下便是。”
梅香一听,立即挥剑入鞘,又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交到于青青手里,“两日后,彩云阁。”说完,身形早已晃出了屋子。
此时,杨依渺才敢转过身来,“于老板……”
下面没话了,因为杨依渺呆了。
沐浴过后的于青青肌肤胜雪,绰约而立,脸上没了那三斤厚粉,更显得清丽脱俗,灵秀飘逸。
其实于青青不算大美女,也就当得起清丽二字,离那倾国倾城差老大一截呢。关键是反差啊反差,一个你瞧见就恶寒的容颜忽然变得如此美丽,加之杨依渺对于青青的媒婆妆简直刻骨铭心,此刻能不呆掉吗?
于青青被看得汗毛直竖,只得假借咳嗽提醒:“嗯哼……”
杨依渺如梦方醒,下意识地唱了一句:“艳如春梅绽瑞雪,神如秋月映澄沼”。
因为杨依渺唱的越剧,所以于青青没听懂他到底在唱什么,不过大致也能猜出是赞扬自己漂亮的意思,竟是觉得耳朵一热。啐道:“你这动不动就开唱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啊?”
我以前本就是唱戏的,杨依渺话到嘴边,却改成了:“那个公主的媒,我能不能帮上忙啊?”
于青青定定地望了杨依渺半晌,方道:“我陪你去买衣服。”
“啊?”
作者有话要说:日卧书斋愁脉脉、夜对冷月恨悠悠——出自《盘妻索妻·洞房》
艳如春梅绽瑞雪,神如秋月映澄沼——出自《西厢记》
五、爱上公主的花魁
穿越的青楼都一样,青楼的花魁各有各精彩。
尽管说,杨依渺欣赏陈圆圆的漂亮、柳如是的才气、李香君的气节、苏小小的潇洒甚至赛金花的平凡——不足以诬贤辱国,也未必有警世之力。
但是,杨依渺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来逛青楼。即便穿越到和合馆,她也只是想先糊个口,然后想办法回去。
虽说穿越逛青楼那是惯例,可自打知道公主和花魁相恋这么劲爆的新闻后,杨依渺曾一度希望自己是毕业于传媒大学的高材生,能像写小说连载一样报道这俩人的事迹,最后拿个奥斯卡金象奖,哦,不对,奥斯卡是演电影的,反正拿个什么什么新闻奖,然后上台领奖,倍儿扬眉吐气啊。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进青楼,而且不是为了勾搭花魁进的青楼,而是为了帮别人勾搭花魁进的青楼。什么,公主是雇主,不是别人,哼,付了钱的,一样是别人。在杨依渺心里,只有于青青不是别人。
某茄:那是因为她是某茄给你的命定官配。
杨某人:那是因为她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吃的、穿的、住的,全是她的,衣食住行,就剩这双脚还是自己的了,于媒婆她也“别人”不起来啊。
相比那些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穿越者,杨依渺直觉得自己无比的悲摧。
其实,对于杨依渺来说,没有牵牵红线不是最悲摧的;看见于青青那三寸厚粉的媒婆脸也不是最悲摧的;最最悲摧的是,她自穿越以来,就没有正经穿过衣服,什么,男装?那些男装在我们杨jj眼里,压根儿就不是衣服,杨jj觉得,这些个男装再穿下去,自己迟早得性别错位,成了东方不败的接班人。
偏偏于媒婆死活不信杨依渺是女人,杨依渺几次三番想要证明,却都被于青青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拒绝欣赏,最后还附了一句:“你要真喜欢男人你就去喜欢好了,非把自己假想成女人作什么?”
这哪跟哪啊。
今天,我们的杨依渺jj再一次诠释了“乐极生悲”的含义。
因为于青青终于大发善心,在没给她发工资的时候打算给她买衣服,于是杨jj在成衣店一站,看着那些个五彩斑斓的女装那叫一个心生向往啊。
但是,等于青青挑了一件绣着墨竹的藏青色袍子递到她面前时,她愤怒了:“我又不演陆唐,你给我这件衣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