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离我太近,我只是一时失了神。”
说完,我扔下原地发愣的她,快步走出她的房间。
我回到房间,冲到卫生间又洗了把冷水澡。
我一点不担心明天晚起迟到,因为我一晚没合眼。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有非公事的单独和何子君相处的机会。
早上我非常不正常的六点就起床,换好衣服。直接到2楼去用早餐,很庆幸我一个熟人也没遇到。然后我混到宾馆旁边的小花园,消磨了一点时间,就打车去大连分公司,今天的工作内容是人事相关系统具体导入的现场跟踪。
在公司的时候,我几次碰到何子君,我们都没任何语言交流。她似乎也在刻意的躲避着我。那最好了,我心想,只要她没动静,我这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不过还是有点失望,因为我感觉到她很冷的眼光。
上午工作进展得不错,除了小部分数据在具体操作中发现些小以外,其他都比较顺利。中午刘惠惠约我一起吃中饭,我马上拒绝。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一起约上何子君。没想到,不一会,她就翘着小嘴抱怨,说是子君也没空,就她一个人出去吃。我让她帮我随便带个外卖回来,因为我觉得我肚子非常不舒服,似乎拉肚子了。
下午我就奋斗在了厕所的马桶和办公室之间,拉得我毫无存货,脸色苍白。
惠惠看我脸色不对,不断进出,觉得不对劲。我让她帮我和子君请假,我可能是昨晚冷水澡洗得肠胃受寒了。这句话说完,我就又去了趟厕所,其实已经没东西拉了,就剩水货了。
我头重脚轻的回到了宾馆,喝了点热水,就上床休息。迷迷糊糊的睡到约莫黄昏的时间,在人不舒服的时候,大概情绪会更加沮丧。我拿了件黑色的外套,先围了条深蓝的细条围巾。外套外又围了条白色大围巾。我喜欢天冷的时候,衣服不穿得很多,但是内外围两条围巾,我觉得那样很温暖。
宾馆前方有个很小的海滩,我想到那里走一走。
柔软的阳光,安静的海滩。我看着周围零落的情侣,有的在海边嬉戏,有的依偎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海面上有点点微光,天的尽头在哪里。失落的心是否可以寻得回。
曾经也在海滩,我和绫兰手拉手漫步。她用树枝在沙上画了个大心,然后填上我和她的名字。我以为这样可以一辈子,我以为被海水冲走的只是沙而已。我以为她会舍不得我。我以为我们不会分开。我抬头轻呼她的名字,为什么两年了,对她的思念没有半分减弱,你不是常说要么一次痛个够,要么把时间拉长,但是每次的痛很弱。为什么我的痛又深又长,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到泪水已噙满,小诺,说好不再掉眼泪的,说好好好的,说好让时间来冲淡。
把脸抬起45度是不是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那我来试试。我看着斜阳,海风轻抚我的脸,围巾时不时被吹起,轻飘。
“绫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原来都是骗人的,泪水不是照样流淌下来。“绫兰,我爱你。”
……
何子君和大连的经理级别的职员开了个简短的季度经营会议。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想起了张小诺请假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觉得出于领导的关心,也应该打电话问一下身体情况。
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公司事务到今天也基本已完成。明天下午就可以回上海。于是决定到宾馆去看一下。张小诺也并不在房间里,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了点,打算到宾馆2楼的酒吧坐一下。
选了个可以看到外面海滩的靠窗沙发坐下,酒吧的dj放了首意e。高亢浓郁的嗓音用一个个伤感的旋律仿佛要把人带入哀伤与悲凉的旋涡,歌曲从开始到结尾震撼人心的交响伴奏似乎要把人从梦里惊醒,让你感受到这疏离于人类的气息,感受到令人心碎的悲凉。
何子君不自觉把目光投放窗外的海滩。
夕阳下宁静的海面,祥和和安逸引人沉醉。突然眼睛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在斜阳的照耀下,连影子仿佛也与世隔绝的异常孤寂。白围巾纷飞,头慢慢抬起,在看夕阳吗还是远处的天尽头。何子君站了起来。对面的人随着围巾的上下飞扬,转身。眼泪是为谁掉的,这么倔强的小诺,这般绝情的小诺,居然还会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