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没有从别人钱包里拿钱。你和我的行为只有间接和直接的区别，本质上不还是一样的吗？”

王敏又点点头。晏止钏差点拍桌子了，“喂，偷你钱的人是她啊，你还帮着她？”

“有了一座金库谁还会去在乎几个铜板！”王敏两眼闪

闪地看着晏止钏，“传说中的成金术啊。你不教我也没关系，反正我整天和你在一起嘛，呵呵。”

花仙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了，留下懊恼不已的晏止钏和一脸财迷相的王敏。晏止钏不由得思考起“钱”这个十几年没想了的东西，在她还没成仙的时候，自己赚钱自己用，不迷恋奢侈品，也不去娱乐场所，所以钱基本上都够用。不过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那点工资确实太少了，晏止钏若非走了修仙的道路，将来结婚，生小孩，赡养父母，那样钱就肯定不够用，不得不为生计作出改变。总之，钱对于没有一个富祫爹妈的人来说绝对是生活里的重心。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钱的意义对她来说完全变质了。

“王敏，你以前用的钱是哪儿来的？”晏止钏想到这问道。王敏说，那可都是血汗钱。“我在山里替一些半拉子妖精烧炼丹药，讲解玄言奥妙，然后它们就付钱给我啊。”

“妖精的钱是哪儿来的？”

“不知道啊。”

王敏无所谓地眨了下眼。晏止钏问，“什么叫半拉子妖精？”

“半拉子妖精就是指那些术法不到家的山兽。比方说只能变个头不能变身子的羊啦，一碰到水就会变回原形的鱼啦，在地上只能一蹦一蹦的鸟之类的。它们因为功夫不行来求我指点，我就帮它们这个忙，顺便赚点生活费啊。”

“既然是半拉子妖精，这钱也不是自己变的而是从人那儿偷来的吧。”晏止钏确定自己的想法没错。“就是说你的钱来路一样不正啊。”

“我是付出了劳动的。”王敏说。晏止钏一想，没错啊，她是用劳动换来钱的，那这个钱算不算沾染了败坏的道德呢？

16

16、十六，恩同再造...

晏止钏回家路上一直在想有关道德在仙妖界的实际意义和应用这个问题，沉默着不和王敏讲话。王敏一直在唱歌，看着前方，好像自己哈出的白气是观众一样，很是自得其乐。晏止钏偶尔转过头看着王敏，发现她的侧脸比正脸漂亮。皮肤没有被冻得发红，而是白白的像面粉。她们半路上去了趟超市，出来时拎着两大袋零食，都是给王敏吃的。

回到家中打开灯的一刹那，晏止钏终于明白了。道德是人想出来的某种规则，并不适用于仙和妖。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一定要给花仙一个教训，从而让贾雯明白自己的错误并改正。

“你都在想些什么呢？表情这么阴沉。哦，对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王敏拿起桌上的日历，那还是很多年前的。日历翻在十月上，月份上方有一只戴着帽子的卡通老虎。晏止钏说，你要回黄山老家过年吗。“山里的妖精是不是会聚在一起搞个迎新篝火会什么的？”

王敏一楞，尔后大笑特笑，“你是不是觉得还有妖精学校，妖精班流动红旗，评选十佳妖精什么的呀？集体感太强了吧。大家各自为政，平时见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的。新年到了，住在山里的人要放爆竹，所以妖精们都早早躲进自个儿的洞穴里，免得被伤到。我在山里几百年，除了点拨它们学道之外，和妖精也没什么接触。你过去参加过妖精大联欢吗？哈哈哈哈。”

晏止钏走进房间，“别笑啦，我随口说说而已。过两天陪我去做一件事情吧。”

“是不是关于那个花仙的呀？”王敏问道。晏止钏把她受伤住在贾雯家期间所见所闻之事都告诉了王敏，并告诫她不准认可花仙为报恩而偷窃的行为，“我要给她们一点教训。报恩不是这么报的。”

“这个表情有点阴险呀。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手段？”王敏说，“我觉得花仙没有犯什么大错啊，她只是给那个叫贾雯的人提供一块钱或者几毛的硬币，就这么点。”

“水滴石穿你不懂吗？五百万也就是五百万个一块钱而已。我在贾雯家看到了她用的化妆品，那些牌子都很贵。她没有工作，好逸恶劳，都是用偷来的钱满足自己的欲求啊，会不会太过分。”

“如果是我肯定不管这种事。”王敏撕开一包怪味豆吃了起来，“不过闲着没事就陪你玩玩吧。那个贾雯就是你昨晚上在车里看见的女人吧，她打扮得挺靓。”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二十岁都没到呢。”晏止钏回想了一下当年贾雯受惊时那种可爱的模样，“哎，我就奇怪了，你说花仙图个什么呢。难道是想要贾雯的人？可她又喜欢男的，花仙没有机会呀。”

“很明显花仙只是知恩图报呢。你不要没有根

据地乱揣测。”王敏把几个分袋包装的零食丢进包里，她看到了拉链打开的夹层里一迭钱，拿出来晃了晃，“阿晏，她把钱还我了。我真的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妖精。你就别管她们的闲事了吧。”

“这么点钱就把你收买了？”晏止钏抢过钱来扔进垃圾筒里。王敏难过地看着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花仙过不去呢？那贾雯不还救过你吗？是不是因为，她是妖精而你是神仙？”

“当然不是。我对抓妖精的传统才没有兴趣呢。”

晏止钏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