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韶?!”心神微震,邬仲伊凝望住正缓缓走至自己身边的人儿,脸上呈现出抹茫然,随后似是意识到什么般扬起暖暖笑靥,“今日怎有空前来?”听闻在相如凝坐上王位后,颜骆韶便与沃隆越一起回了暨军军营,本以为她会过段时日再回来。
“听仲伊这话,似是并不想我前来你府中。”像认定如此般,颜骆韶淡漠的脸庞显出抹令人心疼的哀色,走至一半的身子也停下并轻轻颤动起来,“既然如此,那骆韶这就离开。”
“韶韶……”焦急地呼唤从邬仲伊口中不假思索地吐出,慌乱地起身拉住欲转身离去的人儿,“韶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不想你来这里,只是觉得前些日子你那么匆忙去军营,不会那么快回来,所以有点惊讶而已,真的只是惊讶。”就在颜骆韶转身的一瞬间,邬仲伊感到害怕,害怕对方真的会一走了之。
瞅紧那蓦然苍白的面容,颜骆韶似乎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并不认为只是一个简单的玩笑会让邬仲伊如此大惊失色,敛神收起本想继续作弄的心思,微凉的双手抚上那沁着薄薄汗渍的脸庞:“仲伊,刚才只是个玩笑,我不会走。”颜骆韶原本清冷的眼神在此时更显柔和,边轻声细语安慰边回顾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寻找着令邬仲伊失措的原由。
“这段日子,仲伊怎么不出去走走?城里的商铺都已重新开业,难道你就不关心自己的那些铺子?”就算在脑中不断搜索,颜骆韶仍是找不到任何不妥之处,只能用另一种方法来慢慢探索整件事的起因。
“有陶辛与奕儿他们,铺子不会有事。而且,前段日子有点累,正好可以乘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避重就轻地回应对方的问师,邬仲伊牵起颜骆韶的手走向一旁的石椅,“军营的事,韶韶已处理好了?”虽是明知顾问,但邬仲伊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恩!当时还真是多亏了仲伊暗中潜伏的府卫,以至于伤亡较少。说到这,,相如凝能顺利登基成王,还真是仲伊的功劳,着实让骆韶刮目相看呢!”那日,若不是有人突然走入大殿并打开那装满当朝文武官员家眷们最为心爱的饰品加以威胁,相如凝恐怕还无法安稳地坐上越王之位,虽然那些官员明则赞成,可私下多少会有不服之人,不过这段日子以来,相如凝下诏的那些对国家、百姓甚至商贾们有利文书也算是变相地堵住了那些悠悠之口,而到今时今日,所有的事几乎都已慢慢步入正轨……
“呵!那只是无意之举,若是换成韶韶,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笑望对座的女子,邬仲伊倒不认为自己做得那些有什么了不起,反而有点卑鄙,不过她却有种奇怪的感觉,或许以后她会做出更多如此卑鄙的事也说不定。
又再妄自菲薄了!不过颜骆韶也不去争辩什么,只是浅笑盈盈间继续开口:“听说那日仲伊未在府中而是进了宫,但在大殿之上又不见你的身影,可否告之骆韶,仲伊去了何处?”在问出口的同时,颜骆韶便突然意识到某些问题,睨了眼对面神色渐变的心上人,这种想法更明确起来,“仲伊是去见了越王,对吗?”没想到,就连赵王诈死一事,对方都能探得,看来邬仲伊的势力不容小觑,不过也同样令她安下心来,至少这人已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自保。
“恩!本打算去探探口风,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露出抹苦笑,如果她早知这一切都是越王与韶韶设下的局,当初是否就不会选择进宫给自己找罪受?
“或许未必!仲伊不是也由此得知了许多事?”紧紧盯住邬仲伊的脸庞,不想错过对方丝毫的神色转换,而在瞧见那倏地呈现灰白色泽的面容时,心下顿时一紧,“看来那日越王与你的谈话不仅仅是对越国时局的讨论而已。”定是那老家伙说了一些什么才会令邬仲伊在这些日子里这般精神萎靡。
除了沉默以对,邬仲伊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越王的那些话就像魔咒般时不时地在耳边出现,明知是幻觉,明知不可信,但自己就像着了魔般无法轻易摆脱。
邬仲伊那纠结不已的表情令颜骆韶移开目光,继而起身往前踏出几步,伸手摘下这后园中已开出美艳色泽的花朵:“我不知那日越王究竟与你说了何事,但多少也可从中猜测几许,若是有一日,仲伊知晓骆韶利用了你,你会作何打算?”
利用?!好伤人的字眼。身子止不住地开始战栗,邬仲伊呆呆地望住那个背对自己的纤质身影,唇瓣开合多次,却无法吐露半字,为什么韶韶要有这种假设?难道结果真会如越王隐晦所说的那般?但最后只能闭眼颤声:“那韶韶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
“若不是真情,我又何须事事惦记于你?若不是真情,我又何须时时前来见你?若不是真情,我又何须把自己交予你?”紧紧咬住唇瓣压抑快满溢的悲哀,哽着声,颜骆韶合上眼,她不懂,邬仲伊怎么可以凭借旁人的几句话就对她有所质疑?难道她做的一切还不足够说明她的心意吗?
诧异于对方一字一句的倾诉,直到邬仲伊意识到颜骆韶那不断细微轻颤的肩头时,心间刹那窜上抹刺骨疼痛,上前小心翼翼地拥住身子与她同样瘦弱的人儿,气息略显急促:“对不起!韶韶!对不起!”她不该那样问,明知那样的问题有多伤人,可还是冲动地问出口,简直就是个混蛋!
“仲伊,你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