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是兵力上有所悬殊,那吃一场败仗也未尝不可?”暨皇的要求还真是越来越超出她“力所能及”的范畴,看来,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夫人的意思是……”刘侍身躯微怔,而后便瞬间敛去焦色显出许久未见的丝丝兴奋之色来,而一旁本是安坐的几人也同时望向此时仍是满脸慵懒女子。
“该如何去做?刘将军,这似乎不用我言明了才是。”浅浅一笑,颜骆韶轻轻翻过书页,在刘侍退出帐营时,过了许久才语速缓慢开口,“向然,刘侍那你暗中协助便可,但勿轻举妄动。涟漪,府邸里那些老幼妇儒,你近日便带他们上岛。奕儿前去知会度家两兄弟,该动起来了。至于冯先生,还是随于骆韶身边,毕间还要依仗你观测这世间的风云兮变……”
“谨听夫人之言。”眼角闪过一丝不明之光的冯御箭微顿后拱手相应,在随着众人纷纷离去的步伐后,不经意间转首望向那再次冒出咳声却面现安详的女子,等了近四年,这南大陆终是如他当初所算卦象所显一般,要变天了!只是,令他未曾料想到的是,是眼前这女子改变了这一切,而非当初他认定的那个挂着真挚笑颜的人,但回首一想,也并不尽然,若非邬仲伊,颜骆韶怕也不会这般所为,所以,卦象并非全然错示吧!
夹杂着寒意的淅沥小雨令幽静不平的道径呈现出一抹更为荒凉的景象,竟渗出丝丝凄厉之感,而此时,道旁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停着一辆灰暗马车,看上去竟显得有些残破不堪。
片刻后,突然有一阵狂烈的马蹄声奔涌而来,在离马车十米处骤然停驻不前,随后便见一名身着战甲的男子大声吼道:“按约定,本将已把人带来,请收人。”与此同时,一名披头散发,双手双脚被锁镣所捆,身着血衣的狼狈男子倏地便被丢弃于马车与马队之间,不屑片刻,马队便疾风而走,最后只留下未曾出声分毫的灰旧马车与那名正在阴潮污脏泥道里挣扎,尤如困兽之斗的男子。
锁镣的碰撞声在这越显幽静的道径上尤为刺耳,沃隆越蹒跚地想从泥泞的道上爬起,可一年多来所受的折磨已让他失去了过往的敏捷性,反而连最基本的行动都难以施实,最后仍是踉跄跌倒。
就在此时,马车的帘子终于被轻轻掀动,柔若无骨的掌手掬起随时会垂落的布帘,身裹白色狐皮风衣的薛奕儿探出身子,撑开纸伞迎接紧跟其后被虎皮皮大衣环身的孱弱女子:“咳咳咳……”
气虚的咳声在寂静的道径上幽幽飘散,致使倒在道上的沃隆越偏过脑袋望向声源处,只一眼,眸底便现出激动之色:“韶儿……”尤如他自被抓以来一直所坚信的事那般――颜骆韶把他给救出来了!而长久的以来的疲惫与高度警惕令身体不堪负重的人在得到某个认知后最终困顿地昏睡过去。
“夫人?”轻轻的疑问在已恢复静默的空气中划过,薛奕儿紧紧望住那倒地不起的男子,嘴边泛出一抹冷笑。
“带回去吧!”四年的布局已到关键时刻,而事已至此,接下来该是静静等待了,颜骆韶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未知的远方,习惯性地想起那个已离开自己身边四年之久的人儿,眸底流露出浓烈思念:仲伊,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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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停地慢步于最初离开的地方,邬仲伊在这未曾变化的大学林子间尽可能找寻着回去的大门,手紧紧握住胸口隐于衣内的玉片,神色间的谨慎之色渐渐转为焦躁。
“小伊……”柔柔的叫唤声令邬仲伊控制住即将陷入暴躁不安的心绪,挺直腰板,转身望向正直直向自己走来的女子,一语不发地望进那沁满柔意的瞳眸。
“苏云,别再这样了!”这几年来,对方时时刻刻的跟随让她有种无措感,她不明白,就算在她多次的抵触、暗示与嘲讽后,苏云为什么仍是选择不屈不挠地跟随?难道不觉得委屈?
“我似乎并不明白小伊的意思。而且……”抬手示意一下时间,“快到开幕时间了,小伊该好好准备一番。”回避邬仲伊的话题,苏云扬起柔和笑靥,转而上前理顺眼前人儿额前有些散乱的发丝,挽住那并不算强壮的臂腕欲慢慢向林外走去。
没有因那软声细语而迈开步伐,邬仲伊未做丝毫迟疑地抽出臂膀,在瞥了眼苏云那隐忍的受伤神色后瞬间抿紧唇瓣,慢慢走出林子,而其后紧紧相随的步伐声令她的眸子刹那深邃幽暗下来。
当眼前的红丝缎断裂的那一刻,邬仲伊心头奇怪地渗出恐慌,望着那慢慢垂落的缎带,强打精神地向身旁合作伙伴展现虚伪笑靥,几许客套后坐进一旁早已等候的车子,向着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当车子驶进邬家家宅时,邬仲伊脸上掠过抹异色,而后在苏云的指示下步进很久未进的家门,而在见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双亲与邬仲坛时,心中更为疑惑起来。
“伊儿!你终于回来了,妈咪好想你。”看不出年龄的女子伴随着欢快的叫唤在见到邬仲伊后便上前使出一个令人甚为□的拥抱,这孩子自从一年前执意在不让他们跟随的情况下离开这个家,住到其原先大学里不知何时落成的林后小宅后,便很少回来,见上一面更不是易,不过幸好的是,她还愿意让苏云跟随,并默许他们暗中派人保护的行为,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