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冢走后,我去魔王的寝殿,帮他准备好第二天要用的东西,然后回到房间,一直抱着腿坐在床上。
快到黎明时,我听到了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故意放得很轻,仿佛怕打扰了房内人的休息。那人停留许久,久到连呼吸都听不见,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又响起窸窣声,似乎是他准备离去。我冲过去打开门,抓住他。
魔王微微惊讶地看着我。
我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攥到自己的手都在发痛。
作者有话要说:按爪的是好姑娘。
小矮妖的白玫瑰(六)
魔王似乎对我主动抓住他感到有些开心:“怎么还醒着?”感受到我手上的力道,觉察不对,仔细看着我,“出什么事了?”
他这么问,我却忽然说不出了,一肚子的火压习惯了,要释放都容易变成哑炮。我不想放开他的手腕,硬撑着,气势有点弱地偏开目光:“昨天的晚宴……怎么样?”
“很好。”他还是觉得我不对,“他情况不好?”他意指阿诺,得到我的否定答案,又问了些别的,最后甚至摸了摸我的额头,“晚上那么凉,你穿的太少了。”
我终于忍不住,把他的手拽过来,解开袖口上的扣子,他按住我的手,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想要制止:“怎么了?”
我执拗着:“给我看看。”
“阿木,听话。”他劝说我,然而我不停,摘掉他的手套,执意将他的袖子挽上去,露出整条小臂。他从来都是说了,我就会听,但要是我一意要做,他也不会阻止,就让我看到了那片伤痕。
居然,扩大了……
我震惊,指尖有些颤抖地摸上他那块烧伤,不敢相信地看他:“为什么又严重了?”
他想把袖子挽下去,可他再遮掩,也能看得到。
“没有恢复?”我问他,想起雪冢的话,心更慌,“这是什么伤?你真的只剩一成力量了?”
他似了然:“雪冢来找过你了。”
我心惊。他这么说,那看来伯爵所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你还想瞒我多久?”我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想起他十七个月的消失,连去向都没告诉我,连发生了什么都没告诉我,不觉声音也哑了,“你已经完全,把我排除在外了么?”
他流露惊异之色,像是想要说什么,抓住我的肩膀,深深看着我,仿佛希望我能从他眼中得到答案。我躲开他,低着头:“我问多了,以下犯上,陛下您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