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一声:“瓢啊”便风一般的飘了过去,看到瓜瓢的那一刻,那些所有的尴尬都随之消散。
我飘到瓜瓢身边后,急切地抱着狗头,用手量量狗脖子,还是那么粗,又在狗身上到处捏捏拽拽,肉还是那么厚、那么结实。
于是,我不由得抬头向殿大婶问:“殿大婶,咱瓢哪里瘦一圈了?我咋丈量不出来呢?”
殿大婶还没开口,我只觉得胳膊上突然被咬了一口,随即看到瓜瓢挣开我的怀抱,扭着大屁股径直到后院去了,后院是我们住的地方。
我一路小跑跟狗似的撵到屋子里,见它眯着眼跟念经似的蹲在屋子正中间,听到我进来,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
小样儿的,给我耍心眼儿装瞌睡啊?这前脚后脚刚进门儿,你诳谁呐?
见它那副狗样子,实在是又好笑又好气,好笑它那副死样子和我耍心眼儿;好气自从养了它,我们的身份跟调换了似的。
总觉得它成狗精了,我成傻缺了,我得跟狗似的整天跟在它屁股后……
虽然胳膊火辣辣的疼,但我并不怪瓜瓢,它是在怪我一走这么多天扔下它自己在这里,它恨我是有道理的。因为,狗狗天生都极度缺乏安全感。
看着小瓢忧怨的样子,我很内疚很自责,怪我走的时候没和它讲讲明白。不该让它害怕让它担忧,以为我遗弃它了。
但我有我的苦哇,总不能带狗去救人吧?虽说它现在是“神犬”,可是它究竟是个啥德行,是狗是神,我能不清楚啊?
我慢慢靠近它,在它身边蹲下来抚摸着狗头说:“瓢,是我不对,你大狗不计小人过好不好?主银我是去救银了,救了好多好多呢,呃,有介么多,你数数几个?”
说完,我将十个指头全展开,伸在它眯眯眼前方,来回摆弄着道:“一个、八个、三个……”瓜瓢很喜欢数数,虽然只会听,但每次听到数字,它就会聚精会神,听的有滋有味……
刚数到三,它就高兴了,一个纵身将我扑之,然后,将我天生丽质的五官一一舔之!
虽然几次都想把它拨开,但是一想,算了,只许咱不辞而别,还不许狗热情相迎啊,舔吧,舔吧,权当为我接风洗尘了。我囧……
无力正在上演人狗“缠绵”时,憨妞进来说热水准备好了,让我到水房去洗澡。
我艰难地移开半边脸喊了句:“洗澡澡喽~”瓜瓢马上浑身一颤,小僵2秒。
然后,以火箭发射般的速度,“咻”的一声闪出门外,我头昏目眩的坐起来时,只见眼前飘摇着几根儿狗毛……
那丫生来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洗澡……我胳膊上留的疤痕,都是给它洗澡时被咬的,所以,每年都得打狂犬疫苗。
来到水房,当我躺进浮满了栀子花瓣的木头浴盆时,热气腾腾的水面上荡起阵阵的花香,捧起一捧热水从头上洒下,半个月的疲惫顿时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