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出发时,陈公公急匆匆赶来,送来了宋汍澜赏赐的酒。高城吩咐派发下去,其中有两坛年份最老的酒,高城送给了鹰锐。
石海的药送的很及时,高城没想到袁朗这么细心,感激之余,心里也异常高兴,看来袁朗是真把他当兄弟了。
倒满酒,高城豪迈的对侍卫司的兄弟说:“喝了这碗酒,咱们的命就连在一起了,今后兄弟们一条心一条命,怎么去怎么回来,谁都不准给我掉队!喝!”
高城一口气喝完整碗酒后又斟满,他想和袁朗喝。端着碗一转身,正好看到陈公公从袁朗身边走过,这个情景让他觉得熟悉,猛然间,他想起他在哪里见过了。
演武厅第一次见到袁朗时,他就觉得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后来,他问袁朗,袁朗说,没有,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你觉得熟悉,也许是我俩一见如故。
高城信了。
一见如故,去他妈的一见如故。
他俩第一次见面根本不是在演武厅,而是在升平楼,袁朗一身宦官衣着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公公身后。
高城怒从心起,几乎要破口大骂,忽然他意识到袁朗虽然是鹰锐的队长,但职位卑微,一个如此低微的军官,居然劳驾大内总管亲自去接,而且还是以伪装的身份进宫。那天离燕云狼骑进城还有好几天,到底什么事,让他提前数日乔装来汴梁。
袁朗见高城端着酒碗,快步走过来跟他干杯。
高城瞪着他,袁朗有点发毛,“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高城讽刺道:“今天怎么不穿宦官衣服啊,袁公公。”
袁朗怔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看来高城是想起来了。
“不得已,任务所在。”袁朗说的很陈恳。
高城倒不是真要指责袁朗,鹰锐经常执行机密任务,不能告诉他,他理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气闷。
“这次任务也是机密?”
袁朗点头。
高城和他碰了一下,冷哼一声道:“我还不稀得听呢。”
因为都要北上,两队人马的路线最初是一直的。他们已经相处数月,关系很融洽,一路说说笑笑。
高城不太高兴,又说不出为什么不高兴,骑着火风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袁朗习惯断后,两人隔着整个马队,路上没说一句话。
袁朗赶路赶的急,不在高城计划的驿站停脚,高城赌气一定要和鹰锐比脚力,也没有在驿站休息,两队人马一直赶到亥时才歇脚安营扎寨。
吃罢饭,士兵们纷纷入帐休息,高城是侍卫司第一个守夜的人,所以留在了篝火旁。
袁朗见他没回帐,也走过来。高城一天都没怎么说话,对自己骗他这件事,他嘴上说的很不屑,其实还是很在意。
盘腿坐下,挑了挑篝火,袁朗从怀里拿出九连环,开始拆。
高城一开始故意不看,可是袁朗把铜环弄得哗啦哗啦直响,勾得他心痒,偷偷看了一眼,噗嗤笑出来。
“你笑什么?”
高城不答,只是看火。
袁朗继续解,高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终于连笑声都忍不住了。
“我解的不对?你看你幸灾乐祸的!”
“嘴长在我自己脸上,咋啦,还不能笑啊。”
袁朗眼睛一转,拉着高城道:“你再解一次给我看看。”
“不行!”高城断然否决。
袁朗伸出一根手指,“就再看一次?”
高城摇头。
“干嘛那么小气,我又不是过目不忘,我就想把第三个解掉。”
高城扯回衣服,“你你个人精!我才不上当呢。”
“就一次,好不好?”袁朗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