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伊风和我出去吃饭,在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后。《+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其实那个惊喜让我恐惧,它又让我想起了一些甩不掉的影子。
当他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时,我以为李强又来了,曾经有一次,他在我宿舍旁边等了半天,就是这么对的我,不过跟伊风不同,他是为了抓我回去,那时候我总是逃啊逃的。
还有一次,他到我家附近也是这样等,吓得我一天都不敢出门,妈妈逛街我都没陪她去,结果妈妈还以为我心情不好。
我记得李强额头上那道长长的疤就是这么来的。
在我被李强威胁的那段日子里。有一回,他当着下属的面把嘴里嚼了一半的菜吐到我嘴里,让我继续吃下去。
那是我刚刚表态不愿意嫁给他,他的心态已经变了。
我至今想起来还是恶心,我想到这里已经全身无力了,像是又闻到来苏水的味道,恶心,要呕吐。我清楚地记得那口菜里有嚼烂了的洋葱和几丝红红的肉。
他先把脸凑过来,我摇头,很害怕地摇头。我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表示亲密,可他却觉得我的接受对他是一种认可,可他的方式也太令我恶心了。
可是他扳住我的肩膀不让我逃,他笑嘻嘻地强行把那一口嚼了一半的菜吐到了我嘴里,对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下属还笑了笑,那两个人把等待结局的好奇眼光投向了我。
当着外人的面,我想我应该给他面子,我想待会儿回去我非得跟他大闹一顿不可,他有些行为怎么那么低下?就像历史课本上说的,历代农民斗争都以失败告终,即使是洪秀全也不能有所成就,正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有这农民的劣根性,农民的狭隘。李强他虽然今天坐上了副行长,可他骨子里也还是个农民。
我含着眼泪一口把它们吞了下去,我吞的如此地快我害怕它在我的口中多停留甚至一秒。
可我接着呕吐,本来就有眼泪,这一呕吐把它们全都吐出来了,眼泪和食物,半加工的食物,我觉得我胃里有一堆蛆虫在蠕动,那些食物变成了滋养它们的粪便。
然后我捂着嘴跑了,我的眼泪朝后飞去,李强跟出来就追我。
我直接打了辆车回南京,坐在车上我还在哭,我一边哭一边让司机快开,司机很小心地问我要不要报警,他以为我被人追杀。
出租车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后,李强的电话来了,他说他刚让司机把车送过来,正开了车朝南京来。
我就这样疯狂地逃到了南京,而李强就紧随其后地追着我,奇怪的是那天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再打来电话。
直到晚上我接到南京解放军总医院的电话,急救室。
李强出了车祸,他在路上给我发短信,结果一下子撞进了前面的大货车,当时那辆货车正在减速,而李强低着头在发短信,以120的时速撞上了90的货车,小轿车的整个车头都吃了进去!
那天他没有开自己的车,开的是单位的车,如果不是这样,也许会好些。
当感情只是感情的时候,它纯真而美好;
当感情和金钱地位等联系在一块的时候,感情就不是感情了。
我看到了李强,他全身地躺在急救室里,病床下面堆着扒下来的血衣,他的身上也全是血迹,间或着小块的凝固了的血块或说不清是肉还是皮的东西。
我在他身上找了半天,没有搞清楚他到底哪里受了伤,好像他全身都在流血,医生指着他的脑门让我看,我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里撞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看得见白白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脑浆还是骨头,李强在这个时候突然起身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