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祝融也不再调戏湫,只是静静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溟海。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出发(????)??~
一看八天没更了,今晚八更……
这两天浪得不知所以,忘了更文……
☆、一座城池 2
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直干云霄,最终与天相接,滔天水浪盘旋而上,海天之门以一种无比壮观的方式打开了。
带着龙王面具的湫熟练地施法,看起来已经完全能够驾驭这类消耗庞大的法术了。
祝融看着这一切,笑嘻嘻地对赤松子说:“松子,你说,湫这小子还是挺厉害的嘛。”
“嗯。”赤松子低低嗯一声,让人觉得如同春天化开的第一块坚冰。
“松子松子,你声音这样好听,怎么话就这么少呢?你应该多说说话的。”祝融说,用手指绕圈,划出一朵藏着火星的红色莲花来。他让莲花飘在手掌上方一点,微微笑着,低下头轻轻吹一口。
那红色的莲花就摇摇晃晃朝着赤松子的方向飞去,赤松子伸手去接,那莲花就稳稳当当地落在手心。
“你这是做什么?”赤松子问,藏着火星的半透明红莲花在手心不停地旋转。
祝融似乎有点羞赧地笑着,俊挺的眉目却很是温柔:“你看它,莲花是不是很像你,总是冷冷清清的,我怎么和你说话你都只是简单地回我几个字。但是……如果有我的话,就会变成红色的了,是不是更好看了……”
赤松子有些呆呆地听他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他了。
祝融还在笑,又施了一个法术,一朵小小的火焰扑着翅膀朝前飞,融入莲花之中。莲花一旋身竟融入在赤松子的皮肤里了,刺青一般贴着白瓷般的肌肤。
赤松子翻转过手心,那朵莲花就游到手腕上去了,看起来手镯一般绕在白皙的肌肤上。
祝融看着,神色暗了暗,还是温柔笑着。
“这是个礼物。”祝融说。
赤松子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莲花,莲花微微抖了抖,顺着白皙的小臂向上游,最终停在深陷的锁骨处。骨骼凹凸的线条j-i,ng致而优美,贴覆在上的莲花静静栖息着,犹如一件艺术品般。
“哎……”赤松子低低叹息一声,不再计较这朵强行上了自己的身的莲花。
朝溟海望去,湫已经打开好海天之门了。
湫一凝神施法,赤松子和祝融便觉人间的风雨徐徐而至,萦绕在周身,扬起轻飘飘的衣袂。三人一同朝海天之门飞去,绕着滂沱的水浪盘旋而上,赤红和蓝白的身影不断交错,如同一首旋律灿烂的歌谣。
最后三人“嘭”地一声进入海水之中,海水温而凉,拥抱着全身。三人略一施法,就在水柱之中飞往天空了。
这个世界的天,连接着人类世界的大海。
三人从海里冒出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灿烂的灯海,也不是游人如织的繁华街道,更不是质朴别致的建筑群落,而是一座,被烧得黑如墨炭的城市。
三双瞳孔中,映出的是一个已经死亡了的城市。建筑物焦枯腐朽,道路灰尘遍布,死气沉沉,一个行人也无。
“怎么会这样,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湫瞪着棕眸喃喃出声。
赤松子和祝融也沉默不语,但脸色也是很难看。他们成年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了,但那时候的人间远不是现在这幅倒死不活的颓废样。花灯,人海,流动的海水,天上灿烂的烟花和嬉闹的笑声,那些画面、那些声音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间画卷。
湫手里的黑鱼突然开始悲鸣,呜呜呀呀不知在哀悼着什么。
也许是为了一座已经死掉的城市而悲哀?
“去城里看看吧。”赤松子发话,祝融和湫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出了水面,更觉气氛逼仄。
湫更加沉默了,摸着光圈的手紧得有些发抖,眉眼透出一股深厚的哀伤来。赤松子偏过头看他,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
城毁了,椿呢?
椿只是一介凡人,没有法力了,在这个城市的覆灭中,椿……她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椿……
走过的地方,因为堆积了厚厚的灰尘,印出一个个脚印来。赤松子略一沉吟,施了个小法术,就将三人的脚印隐去了。
整个城市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浓得甚至有些呛鼻。
“阿融,这种景象……”赤松子喃喃道,还未说完,黑鱼突然挣脱湫的手,飞到空中痛声悲鸣起来。
凄厉的声音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突然之间,从废墟的个个y-in暗的角落里,钻出一条条同样悲鸣的黑鱼。黑鱼们成群结队的冒出来,汇集在赤灾的身旁,缓缓旋转着,形成一股浓重的黑雾飘在空中。
三人有些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些都是被无量业火灼伤的灵魂,这样的灵魂是残缺的,通天阁不收。”湫说。
赤松子和祝融顿了顿,竟不知该回什么话好。听闻一场人间惨剧和亲眼看到人间惨剧,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椿——!你在里面吗!你出来啊椿啊!我知道你认得出我!椿——!你出来啊,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椿——!”湫突然声嘶竭力地喊道。
“喂,湫你傻吗——!”祝融喊道,同时无数的黑鱼朝着湫飞去,乌压压的黑云就要倾颓过来。
赤松子立刻施法,将所有的黑鱼都锁在一个巨大的光圈之中,在黑鱼们与湫近在咫尺时稳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