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要什么。男子如水的皮肤,和他讲的夕阳的故事。
她的房间被长期租用。她说她不喜欢别人占用。
她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她在试着去回想男子的味道。
床褥换了好多遍。她没有任何感觉。
还是自己老了。雅南安慰自己。
她撕开一张补水的面膜。长久的工作让她的皮肤失去了这个年纪应有的弹性。她想问他保湿的方法,想和他□□。
你让我想到了夕阳。也许我一生都得不到。
也许能得到呢。
她穿着一次性拖鞋随性的寻找着。她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以前无聊的时候是怎么过的。除了和顾□□,她能想到的只有喝酒。
原来我是这么无聊的人。
一张相片。
落了灰,清理了一下。白色的裙摆,凌乱的发梢。
定格了那晚的夕阳。
安歌留下的。她笑。
☆、心痛
皮带鞭打在皮肤上发出尖锐的叫声。她再一次祈求他停下来。她在一家公司做清洁工。显然这个职业不会有太多人关注,他们在别人眼里是一群与垃圾为伍的人。他们身上散发着肮脏腐败的恶臭。地位和气味是评判他们的第一印象。
但她依旧在意自己的形象。如果一个女人失去了追求相貌的权利,那么与她而言,生命的意义也就失去了一半。
她在绝望中挣扎着,血从烂了的肉里流出来。那些是旧的,她并不悲伤。因为新的血液会经过循环再次流淌出来。那些是香甜的。
男人打累了,他躺在地上睡着了。她把他拖到床上,她是如此的爱他。她记得第一次相见的那天,他一身运动装。身体的肌肉轮廓被宽大的衣服遮盖,他的锁骨露在外面,是那么性感。她想去触摸。
现在的他满身酒气,但锁骨散发的迷人不会因为酒精而失色。她没有触摸它,她满身血迹。她怕玷污它。
她清洗着伤口。伤口可以愈合,但疤痕不会消失。即使用了去疤产品,疼痛感也不会消失。她浅笑。
她突然很享受这个过程。没有任何人打扰,看清水缓缓流过模糊的血肉。掺杂着血的水顺着手臂滑到指尖。曾经和自己至亲的东西就这样再无交集。都常说殊途同归,其实只有分道扬镳。
她和他的相爱是冲动。但这种冲动她不知道如何释放。只有任他一遍一遍的抽打自己,她看着他夜夜带不同女子回家,她放纵他只为她爱他。
她承认她自私,却逼迫自己成为圣母。她清洗好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没有一盏真正属于自己。她的房子是租来的。她已经两个月没交房租,她面临失业。而他是没有工作的,最近他经常去酒吧,没钱了就回来打她。
他用喝完了的酒瓶,碎玻璃渣溅了一地。他喝醉了站不稳,有时也会弄的满身伤痕。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也许他早已经厌倦了她,只是少了合适的理由和契机。
为了所爱的人,一个人能做到何种地步。
他昨晚又打你了。
没。不小心弄的。
顾清。你还要忍多久。赵阳抓住她的手腕。他喜欢她。爱这种东西有时可以超越年龄,身份,地位。
你弄疼我了。你应该去和那些穿着西装的人应酬,而不是像我这样穿着下贱的工服做着肮脏工作的人。
她听过太多的污言秽语。此时此刻,她全说给了他。她是拼尽了所有力气。他走了,留给她一句有困难找我。
她瘫软在地上。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她可以离开他,和赵阳远离这个充满黑暗龌龊不堪的城市。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那里有阳光,有暖风,有浅流。
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