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进斗金的财神爷。
然而,紧跟在陈宗月后面,架出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他似乎是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所以死瞪着的眼睛,就像老虎面具。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钱丞,赶上每晚的焰火表演,今夜是天龙出世。
打击乐声之中,灯光烧得火红,烈火漫天。
陈宗月向着她走来,老文却追上他身边说道,“陈生,这个阿丞……”顿了一顿,他声音压得更低,“是黄浩天的外甥。”
黄浩天,一个胆大泼天,极有可能用自己亲生女儿偷梁换柱的男人。
陈宗月原是准备在叔伯面前对质时,牺牲钱丞,可是这一个讯息,让他改变主意的对老文说道,“他先跟你,教他做事。”
随后,陈宗月才走到她面前,笑容与平时并无二致的温和,略带一些严厉的审视。
实际上,李佳莞对他的畏惧多于尊敬,陈宗月怎么会感觉不到,但毕竟是从小看顾自己长大的人,她以为他们彼此之间存在一份信任。
因此,黄鹦试图讨好陈宗月的举动,李佳莞虽然焦虑,也怀疑她是否已经对自己的身世知情,却还抱有一线希望,陈宗月没理由扶助黄鹦,而放弃她这个关系更亲近的人。
有一种可能,她不敢去想——倘若黄鹦是他的枕边人。
这一晚,在散发着珍馐气味的餐厅里有很多人,黄鹦安安静静的坐在钱丞身边。
小孩子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会乖巧懂事一段时间。
上桌的笼屉里寿包,黄鹦却半途中把手改伸向旁边的大包子。她不晓得这叫什么,里面有鸡肉,还有叉烧、沙葛、鹌鹑蛋,吃完它是不明智的决定,一块下肚就半饱了。
有人将各种颜色的酒混合,味道古怪且让人还想尝尝第二口,人人沾上醉意,偌大的餐厅变舞厅,在曼妙演奏的弦乐、五光十色的美酒,与缭绕的香烟之中摇晃身子。
黄鹦扔下酒杯,拉起上回被李佳莞刁难的小女孩去跳舞。
她们混进男男女女中间,黄鹦用她清脆的笑声给萨克斯管伴奏,扮作绅士旋转女孩,又顺手摘下角落装饰的假花,别在自己和女孩的耳朵上。
座位换了又换,李佳莞不知怎么换到了钱丞的边上。
满屋灯影流转,醉生梦死的氛围下,他们一直没有任何交流,于是,她翘着的腿落到地上,鞋跟重重敲击地板而离开。
钱丞很短暂的感到莫名其妙。
黄鹦总算放过小女孩,在果盘中随意挑了一颗圣女果,含进嘴里,若无其事的在陈宗月身旁坐下,将他端着磨砂银杯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低头把圣女果吐进他的酒里。
陈宗月先是稍稍一挑眉,又笑,从高挺的鼻子到嘴角的两道纹路深了些,接着品尝了一口。
黄鹦无意识地咬了下唇,想和他接吻,忍住了。
当天晚上,宾客散尽的别墅悄无声息。
陈宗月隐约听见有人在走廊蹦蹦跳跳,声音停在他的房门外,他下床开门。
黄鹦愣一下,才收回正要敲门的手,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胸/部上绣着紫红色的蜀葵花,将藏于身后的东西塞到他手里,然后溜进他的房间。
陈宗月低下眼眸,原是放在她房间的凸窗上,玻璃瓶中的一枝玫瑰花。
她爬上有弹性的高床,撩起一旁的床帐,滥用天真无邪的说着,“我可不可以睡/你的床?”
人都已经躺上去了。他当然只能回答,“可以。”
陈宗月将玫瑰靠在床头柜上,转身掀被,她自觉地钻到他的臂弯里。
黄鹦喜欢这样盯着他的眼睛,伸出手去描他下巴到喉结的这一段路,再从他透明的双眼中,发现欲/念的神色。